雪,悄无声息地落下,逐渐淹没了整个大地。
屏幕上出现了两个字:[相遇]。
一个中年男人推开窗户,往远方眺望了一眼。
随后穿上警服,离开了家。
教堂前面,一个黑眼睛黑头发的华夏人穿着牧师的衣服,正在那儿布施。
教堂门口排着长龙,都是流浪汉和穷人过来。
苏音扮演的少女脸灰扑扑的,仿佛是刚从煤窑里逃出来一样。
她眼睛明亮又灵活,躲在一个高大的“女人”身后疑惑地问道:“花姐,你原来信教啊,真是看不出来呢!”
“谁说我信教了,”王小花嗤笑一声,她的嗓子有点粗,外形更比一般女人大了一码。若不是她穿着女士大衣,很容易被认为是个男人。“谁让这里有免费的早餐。神父好,感谢上帝!”
“感谢上帝,感谢国家,感谢政府。”
牧师装作没听见她的话,虔诚地道谢后给她倒了一碗粥,又捎了个白水蛋进去。
“我是两个人,你得给我两份。”
王小花这番话激起了千层浪,有人议论,有人嘲笑,还有人骂她。
“这不男不女的,装什么疯呢!”
“精神分裂吧,都是可怜人啊!”
“赶紧走啊,我们后面的人还没吃到呢!”
王小花挺了挺她的虎躯,旁边议论的人果然是噤声了。
“我外表是个男人,这是第一份。可我心里住了个女人,这是第二份!”
教堂外的一处小公园内,三人蹲在长椅前,喝着热乎乎的粥,仿佛活了过来。
老金喝完了自己的粥,都来不及擦嘴,手便伸向了多出来的那碗粥。
“哎哟,过年就是好啊,里面还有肉呢!花儿,给我要的啊,谢咯!”
然而王小花猛地打了老金伸出去的手,拿起粥,送到了苏音扮演的薛美前面。
“你喝,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谢谢花姐!”薛美的声音也愉快起来。
老金哼了一声,王小花将鸡蛋放到他面前。
“你吃吧,我减肥呢!”
吃饱喝足,薛美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揉成团后朝着身后的大树扔了过去。
外表乖巧的她,似乎比看起来要调皮得多。
“今晚外滩肯定有很多人去跨年吧,我们要不要去?”薛美眼珠子咕噜地转着,不小心就暴露了她爱玩儿的本性。
“去吧去吧!”王小花跃跃欲试:“说不准能在那儿撞见我的真命天子呢!”
“你们……”老金年纪比他们都要大一些,骨子里对凑热闹这种事儿是排斥的。他本来张口想要拒绝,可当他抬起头看见公园外一个小女孩坐在父亲的肩膀上,手里抓着个气球开心地大笑着,老金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去吧……早点去,不然人挤人会挤死人的!”
“现在去好了,”王小花裹紧了大衣。这个冬天她都是靠这件衣服活到了现在。“说不定又能碰上善良的人送我们吃的呢!”
他们都是勇于实践的性格,果然是朝着外滩的方向赶去。
他们穿过公园,每一棵树上都系着发着荧光的彩灯,挂着红灯笼,寻常人看到这里,都不禁会泛起思恋之情。
“以后我若是有家了,”王小花走出公园,街边生意最红火的都是那些mài_chūn联,卖灯笼,卖小吃的店。“也要在门口挂两个灯笼,多漂亮啊!”
“咦……”薛美嫌弃地皱眉:“花姐你的审美怎么变差了。家有什么好的……”
“小美,”王小花垂下眼帘,明明她长得一副凶相,那铜铃一样的大眼睛里竟让人看出了一丝温柔和母性。“你一直没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离家出走的。”
“等等!”老金往双手吹了口热气,又用力搓了搓手,“我们不是说好不问这个吗?”
“都一起过年了,”王小花的余光落在了小吃摊门口吃着汤圆,幸福的一家三口上:“我们,我们也不是一般的朋友了。”
他们为了抄近道,钻进了一条逼仄的弄堂里。
长满青苔的青石板路又滑又腻,是被弄堂两边冒出来的长杆衣架滴落的水珠浸染的。
老金有几分心不在焉,这一不小心便摔了下去,整个人都朝前飞了一个身位,差点撞到了垃圾桶。
几只又黑又大的老鼠被“飞来横祸”吓了一跳,赶紧从垃圾堆里窜了出来,钻进了石板间的缝隙里。
“老金,”王小花笑得肩膀都在颤抖:“咱们是穷,可也不至于看到垃圾场这么激动吧!”
“我,我这是摔了!”老金正要爬起来,却看见垃圾堆里有一对圆滚滚的黑色眼珠盯着自己。“卧槽!这,这是啥玩意儿!”
“哇——”
一声啼哭让王小花飞一般地冲了过去,在垃圾堆里找到了一个被厚棉被包裹着的小婴儿。
神奇的是,当王小花抱住婴儿后,他竟然立马停止了哭泣。
“我想,这是神赐给我的家人,祂,祂一定听到了我的呼唤!”
薛美又困惑又无奈地盯着王小花,她无法理解花姐的心情。
不过她还是出于本能,走了过去:“花姐,他被窝里好像有东西。”
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写着:
“好好照顾他吧,谢谢。”
“弃婴,竟然是弃婴!”王小花愤愤地说:“怎么会有人把这么好看的孩子扔了。”
“大概是意外吧,生下来又觉得是个麻烦。”薛美在一旁嘀咕了起来。
然而老金却要抢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