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过了前面那个岔路口,就进入锦城了。”
“嗯。”
紫檀木精雕细琢而成的马车,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部,无疑都在彰显着一种张扬的高调奢华。
放眼整个飘渺大陆,能坐着这种马车出行的人家,屈指可数。
“爷,需要提前安排人进城,打点落脚处吗?”驾车的男子,体型魁梧,是个犹如大猩猩般的存在。
他的声音很粗而哑,非常的浑厚有力,举手投足间都彰显出北方人的豪迈与粗犷,令人记忆犹新。
“暂且先找一家普通的客栈落脚吧。”奢华的紫檀木马车内,一道飘渺的男子嗓音淡淡的传出。
淡淡的温和中,似透着无穷无尽的淡漠与疏离。
天下第一楼,不仅在夜国极富盛名,即便是放眼飘渺大陆上的其他三国,名声也极其的响亮。因此,民间也流传着一句话。
能住进天下第一楼的人,非富即贵,轻意不可招惹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不去天下第一楼凑热闹了。
四国共存于飘渺大陆之上,表面上四国看似平和,实则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战事一触即发。
夜国,南国,苍国,萧国,四国谈不上哪一个国家最强,却也挑不出哪一个国家最弱。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因而倒也没有哪一个国家,愿意跳出来当那只出头鸟,挑起四国之战。
似乎,每一个国家,都在等待着一根导火索。
一旦将那根导火索点燃,在飘渺大陆沉寂上千年的一统之战,即将再次爆发。从各国的第一任君主开始,直至如今掌控政权的君主,谁能说在他们的心中,曾经没有过一统四国的雄心壮志。
那野草一般疯长的雄心壮志与称霸天下的野心,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承袭,同时也因为各国之间的相互制约,渐渐的被压缩到一个极小的位置。这个不起的位置,仿如一颗代表着野心与权势的种子埋藏着历任君主的心田里。
当四国之间那微妙的平衡被打破,深埋在各国君主心底的种子就会悄然发芽,野心便会如同怎么也烧不尽的野草一般,无边无际的疯狂滋长,那沉寂了上千年的战争便将就此复苏。
而这一切,需要的不过只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三年前,夜国与南国开战,犹如一声闷雷砸在了飘渺大陆的上空,也间接成为一个引子。
一个,即将引起四国之战的引子。
虽说,最后以夜国险胜,南国落败收场,但却悄然点燃了其他两国君主心中那股从未沉寂过,意欲称霸天下的野心。
南国率先对夜国发动战争,夜国被动应战,谁又能说,在历经过那一场轰轰烈烈,双方各有死伤的战争之后,两国的君主,没有萌生出吞噬掉对手的想法。
表面上越是沉寂,暗地里就越是暗涌澎湃。
“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体型魁梧的男子略微垂眸,有些迟疑的道。
与他并排而坐的还有另外一名男子,体型与他相差无几,就连他们的相貌都是一模一样的。要是晃眼一瞧,必然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撞鬼了,这两人实在太像,压根无法辨别谁是谁。
显然,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一张耐看的国字脸,浓而粗短的双眉,一双虎目,寒光闪烁,眼中有着凌厉的杀气。
那种杀气,不是因自身实力而流露出来的杀气,而是那种历经重重生死之后,自然而然从身体里流露出来的。
“说。”
半晌后,马车内虚无飘渺的声音再度响起,令人有些捉磨不定,这道声音究竟是来自遥远的天际,还是来自于自己的心底。
“天下第一楼乃是轩辕世家的产业,眼下肯定是加紧了防备,属下认为,爷若是在其他客栈落脚,自是可以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行动起来也极为不便。毕竟,爷能想到的,他们定然也能想得到。”他们兄弟二人,一人叫钱虎,一人叫钱豹。
行事作风,倒也非常符合他们名字里面,虎豹的个性。
“哦。”飘渺的男声微扬,若非耳力过人,想必这道男声会直接被忽视掉,没有丝毫的存在感。
但就是这若有似无的声音,却让钱虎钱豹额上落下阵阵冷汗,受到的压迫不减反增。
“属下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其实也正是最安全的地方,爷若是入住天下第一楼,反倒没有那么多的眼睛盯着。”毕竟,这个时候,夜国的探子即便要探查什么,目光也一定会放到天下第一楼附近的几家客栈,反倒会忽略一些住在天下第一楼里面的人。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钱虎不敢说。
“吁——”
雪地里,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压抑的沉寂,让得钱虎跟钱豹稍稍松了一口气,清亮的女声有些突兀的响了起来,“别说,这一次你这两个奴才倒是挺聪明的。”
“见过小姐。”钱虎钱豹对着说话的年轻女子恭敬的拱手行礼,并且将行驶中的马车停了下来。
“又去哪里疯了回来,你身后的马又是怎么回事?”
“呆在马车里无聊得要死,我就骑着马随便逛了逛,这马是我在后面那条河边捡来的。”
女子穿着一袭红色的冬装绣花长裙,肩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细致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有时略微松散的发丝拂过尖细的面颊,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此时,她端坐在马背上,葱白的手指轻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