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而黑暗腐朽的船篷里,就在泠落心如死灰的时候,葬终于出现了,因为空间狭窄,只能赤手空拳打斗g。。
泠落平淡地起身整理衣服,目光未从葬的脸上移开,葬脸色未变,没有丝毫心虚。
见他要杀人,泠落才平静开口。
“留活口,刚才那个马夫也别放过。”
“是。”
葬为什么刚才一直没有出来,别说什么走神了、没跟上的借口,他绝对一直跟在后面,一直没有救她,怕是不想救她了……至于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不得不说,泠落真相了。
见泠落态度不对,葬立刻跪下。
“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泠落未语,死死攥着被扯开的衣襟,腕间的衣袖落了下来,白嫩的皮肤上是污泥都遮不住的青紫。
“不必说了,本宫这不是也没事吗。”
见泠落还如往常一样这副安慰人的语气,葬心底一松,还好还好,他怕王妃给王爷吹枕边风……
可葬未发现泠落低垂的眸中的冷意,今后葬是绝对不能信的,除了小明谁都不能信,可是宫离殇亲手断掉了她的左膀右臂。
为什么总有人想让她死,她都愿意放弃王妃的身份了,她都愿意永远离开宫离殇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是宫离殇一直不放过她的,他们还要她怎么办?
泠落强忍住眼中的泪意,夺过葬手里的剑,一下便插进男人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哀嚎顿起。
“知道本宫是谁吗?连璃王都不放在眼里……”
泠落手中的剑向下,定在了男人的胸口上方,几滴殷红的血溅在了她的眼角,她的眼中再也见不到任何的怯懦与良善。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我饶过你,谁来饶过我们?你吗?”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女人就该沦为男人的玩物吗?谁曾可怜过她们,谁又救过她们?既然没人在意过这些人的死活,那么她来,她从不怕死,只怕活得生不如死。
“用刑,让他们交代庐江地域内所有拐卖人口的线索,不管查出的是谁都要继续彻查。”
葬有些迟疑,这事牵扯太大,他不敢应,更不敢查,朝堂之上不是非黑即白,背后是牵扯不清的党派。
“没听见?既然你事事都不听本宫的,留在这还不如滚!”
葬赶紧跪下,第一次见温和吗泠落这么生气,终于不敢再自作主张。
“王妃赎罪,属下遵命。”
泠落这次平复下来,松开手中的剑,抬起右手的食指,轻轻抹去右眼角的那颗灼热的滚烫。
有些人的血虽然也是红的,却是最脏的,恶心。
“堵上嘴,阉了。”
看着泠落转身离去的背影,葬的小心脏一颤,王妃这气势让他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暗卫都不寒而栗,女人发起狠来真的是太可怕了。
完了,万一王妃知道他今天故意见死不救了,该不会整死他吧。
“饶命王妃饶命……”
被绑住的两个男人拼命挣扎着,更甚的吓得尿了裤子。
黄爷口中的公子身份不低,如今这庐江城内,排得上号的两霸就是节度使肖啸和刺史西门豹。
但是刺史西门豹色名在外,不过而立之年,不算早亡的,府中一妻六妾无数红颜知己,可膝下只有一个不足两岁的独子。
而肖啸早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府中嫡出庶出的公子便有十多人,长子也即将到了而立之年,府上还有排的上号排不上号的嫡女庶女。
这些都是泠落在郡守府听丫头们闲聊的,肖啸和西门豹可是庐江城的风云人物,都花名在外,一个贼能生,一个贼能娶。
如此看来,这公子该是肖公子,黄爷怕是节度使的人,可是如今黄爷已死,靠一个马夫和两个牙子如何扳倒坐拥庐州三万兵马的节度使呢?
云端忆!
这阵子虽是她出面城外赈灾,但凡缺了什么让人直接向郡守开口,不然单凭她一人带着郡守府的几个婢女也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泠落知道,这里面有郡守和云端忆的默许。毫无疑问,郡守是宫离殇的人,换句话来说,就是保皇派的人,不然宫离殇也不会安排她住进郡守府了。
这段时间,云端忆虽表现出的是消极赈灾消极查贪的样子,但泠落知道,他一定把这些人的罪证掌握的八九不离十了。
泠落让人给云端忆送去了一封信,她并没有回庐州城,而是在庐州城二十里外的鲁镇呆上了一天一夜。
夜里,郡守府
云端忆在灯下打开葬让人送来的密封信件。
暗黄的灯影,云端忆迅速看完信,随后凝目不语,影不知信上内容,问道。
“主子,可还要派人出去寻找璃王妃?”
“要……咳咳……”
云端忆把信纸递给影,纸上密密麻麻的娟秀小楷,字迹略有潦草却未丢掉风骨。
影第一次见璃王妃字迹,心里一诧,这字颇有几分男人的刚直气度,乍一看倒不像是女人写出来的。
影一目十行地看着。
“这……璃王妃过于天真,万一形势未按所预估走向,庐州必反。”
云端忆摇头,嘴角微勾。
“此举可行,庐州当前形势已成死局,趁此时机逐一击破不失为上策。”
“肖啸拥兵自重怎会如此轻易便能扳倒?”
“庐州全城官吏俱贪,一网打尽只会狗急跳墙,到时我她甚至小殇的安危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