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是在老头子的华岳居举行,外面也经过一番细致的装点,随处都能瞧见红纸金字的“寿”字。
车子在华岳居大门口停下,他们来的比较晚,此时,里面的已经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金家,身为京都四大家族之一,金家四个儿子又个个有出息,军政商三界,皆占了一席之地。
金老爷子的大寿,来的人自是不再少数,且各个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从车上下来,金玉叶拉开后座的门,不用等指示,小金就像是被放出笼子的野兽般,跃下车就往里边儿跑去,速度快得让在门口接待宾客的金管家来不及反应。
“啊——”
“有豹子!”
“快,快将它弄出去!”
没多久,如她所料般,各种惊恐地尖叫声不绝于耳。
金玉叶妖冶的玫瑰色红唇微扬,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恶劣而魔魅,“啧啧啧,这叫声,真心销魂啊!”
雷钧桀身上鸡皮疙瘩抖了抖,看着她嘴角的笑容,觉得特别渗得慌。
这女人,绝对心理变态,将自己的快乐建在别人的痛苦上。
入了大厅,里面已经乱成一团,小金威武地站在中间,龇牙咧嘴,舔舔爪子,摆摆尾巴,显然它极其满意自己带来的效果。
她家四叔正站在它面前,抚着它的脑袋,安抚着它,以防它伤人,或是防范别人攻击它而令它发狂反攻。
那些宾客们个个都逃的远远地,胆小一点的甚至狼狈的钻进餐桌底下,而金老头子一张老脸气的又红又黑,几个儿子连忙安抚着宾客。
可谓是混乱的热闹啊!
金玉叶冲小金招了招手,“宝贝儿,过来,看你将人吓的!”
小金尾巴摆了摆,冲金成睿碰了口热气,矫健的四肢跨着优雅的步伐,威风凛凛地走到她身边,那脑袋还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腿。
“各位别怕啊,只要不惹它,就不会伤人的!”
凉凉的声音,透着一丝慵懒与柔媚。
一旁的雷钧桀朝天翻了个白眼。
妈的,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看到如此庞然大物,哪个人心里不发毛?
金老头因为气怒而涨红着一张老脸,出口的语气是又冷又沉,“三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金玉叶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来给爷爷祝寿啊,爷爷八十高龄,依然红光满面,身体健壮,我倍感欣慰啊!”
说着,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怀表,“我还未工作,也买不起太过昂贵的礼物,就帮您挑了块怀表,我在这儿祝你寿如此表,永转不停,福禄永存!”
瞧,多温婉得体的笑容,多好多吉利的祝词。
然而,整个宴会大厅,却是安静了。
金老头看着面前晃来晃去透着一股怀旧样式的怀表,一口老血膈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表如钟,送表如送钟,人家大寿,她却给人家送‘钟’,这怎么不让他犯膈应?
“金管家,收下!”
良久,金老头压下翻涌的情绪,吩咐金管家收下礼物。
金玉叶将手中的怀表交给了金管家,接着,她像是想到什么,“对了,那表貌似还能报时,爷爷若是老眼昏花,可以用耳朵听!”
噗~
不知是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音来。
金老头脸色更加难看了。
“孽女,你别太过分!”
金成嵘上前,皮笑肉不笑地低声警告。
金家其他人亦是怒瞪着她,不过,看着她身边那龇牙咧嘴的凶猛豹子,也不敢上前说什么。
金成睿拉了他一把,剑眉蹙了蹙,淡声提醒,“大哥,你注意一下场合!”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幽光,面上却是牵强又无奈地笑了笑,眼神转向拿着表准备离开的金管家,“金管家,还给我吧,爷爷好像瞧着寒碜!”
金管家就算再精明能干,此时黑也被她弄得愣然,站在那里,也不知如何收场。
“行了,金叔收起来,别看这表不起眼,这可是英国xx公爵曾经佩戴过的,极具收藏意义,叶丫头有心,你们可不能不识货!”
金成秀上前,亦是将金成嵘挤到一边,清热地拉着金玉叶的手。
她的声音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至少,那些私下议论的人听到她的话后,都闭上了嘴巴。
“哼,姑姑,有收藏意义又怎么样,表如钟,送表如送钟,她这是在咒爷爷死呢!”
“闭嘴,你怎么说话的!”
金玉艳的话刚一落,金成耀便铁青着一张脸怒喝。
尽管这是他们金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但是由她这样一说出来,捅破那层纸,金家的面子,父亲的脸面又往哪儿搁?
“金四小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更何况,她挑的是表,又不是钟,你一个年轻姑娘,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雷钧桀尽管不知道他妈交给她的上等白玉鼻烟壶为何成了一块怀表,不过,这会儿在外人眼中,他们可是一体的。
金玉艳被父亲怒斥,本就觉得委屈,这会儿被他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不客气地讽刺,那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恶狠狠地瞪了金玉叶,那一眼,恨意深深,恶毒而怨怼,使她那张妆容浓艳精致的面庞透着一丝诡异的扭曲,接着,她冷冷哼一声,负气地扭头跑开了。
金老头风里来雨里去多年,很快便稳定下来。
他抬首面向那些或不明所以,或看戏的宾客,笑着道,“哈哈,老了,思想都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