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呼啸的海风怒吼着,吹打在肌肤上,像是刀割般,生疼生疼的。
两人对视,他看着她,湛蓝的眸子深邃汹涌,就像是愤怒的海,浪涛不断地翻涌着,势要将人吞噬其中。
她亦是看着他,碧眸灿若银河,晶亮迷人,眼底有着不可侵犯的坚毅与绝然。
嗤!
良久,一声嗤笑打破了室内的静逸。
南壡景眼底诡波流转,他冰凉的指尖捏着她的精美的下巴,“爷发觉,你可以对所有人的心软多情,唯独对爷心狠无情!”
金玉叶碧眸闪了闪,却没说话。
有没有情她自己知道。
他们两人彼此太过了解,他的心思,她猜得透。
他在等着伺机而动。
而这个机,就是她对他的心软,对他情,等到她对他无法割舍时,她身边的人,就会被他一个个除去。
这个男人,他的心胸很大,大到可以容忍她和别个男人滚床单,他的心也很小,小到容不得她心底有人,容不得她将别人看得太重。
他骨子里的狠辣无情不会因为时空转变而转变,只是适时收敛了而已。
只是,他不明白,她变了。
那时候的她孑然一身,而现在,她心底多了牵挂。
说她滥情也好,不要脸也罢,某些人,她不能割舍,也无法割舍,她不希望她所重视的人,像上一世的柳逸一般,死在他的手里。
“为什么不说话?嗯?”
南壡景笑着,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寒凉。
金玉叶敛了敛目,从他怀里起来,“面不吃要凉了!”
南壡景看着矮几上的面条和他爱喝的老鸭汤,再瞧瞧她的腹部,心里的气突然就没了。
他冷冷哼了哼,“别以为一些小恩小惠就想打发爷!”
金玉叶挑了挑眉,“不吃?那我给小金吃!”
南壡景脸色再次阴沉了,嘴角却笑得邪恶,“行,你给它吃,爷吃你!”
对于他阴晴不定的脾气,金玉叶抚了抚额,“爱吃不吃,我洗澡了!”
自从怀孕,她就闻不得半点儿油烟,几乎都不进厨房了,丫的,好心帮他煮面,他还拿乔。
浴室里,雾气缭绕,莲蓬花洒喷出热烫的水,湿了一地。
金玉叶站在花洒下,她莹白水嫩的肌肤经过热水的洗礼,全身透着一种诱人的淡粉色,肩膀上一排深深的牙印,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可见刚才他心里是怒极的。
纤白的手拂过,有些刺痛,金玉叶秀眉蹙了蹙,突然腹部上明显的鼓动让她手滑过微凸的小腹,一阵明显的鼓动让她脸上露出一抹柔柔的笑容。
如今胎儿五个多月了,胎动比较频繁,往往她感觉到里面小家伙的小动作,她就觉得很神奇。
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臂,背后抵着一具温凉的胸膛,微凉的唇覆在肩膀上的牙印,金玉叶身子瑟缩了下。
“疼?”
金玉叶吸了口气,“闪开,我还没洗好!”
“爷帮你洗!”
出口的声音暗哑而磁性,阴魅惑人。
他说着,还真弄了点沐浴乳到掌心,搓开,继而涂抹到她身上,从背脊到胸前,从上到下,丝毫不放过一寸肌肤。
他洗的很专注,反常的没有撩她,然而,金玉叶瞧着他深得发亮的眸子,心底有种他将她洗白白,再慢慢享用的诡异的感觉。
嘴角抽了抽,她夺过他手中的沐浴球,“我自个儿洗!”
南壡景勾唇,邪气一笑,将她拉到花洒下,冲去身上的泡沫,“爷可不是白帮你洗的!”
话落,他俯身,唇以迅雷不及之势压下,手也不闲着,熟练地在她身上肆意撩火。
丫的,她就知道,想这个时时刻刻脑子里装黄的色胚正儿八经地帮她洗澡,除非天要下红雨。
嘶~
胸前传来一阵痛意,让金玉叶倒抽了口冷气,她眼皮掀了掀,就对上那人染满了欲念与怒色的阴鸷眸子。
“爷那么卖力,你居然走神?在想什么?嗯?还是在回味你家四叔的味道?”
一连几个问题,尖锐而露骨。
金玉叶眉目微凉,“你发……唔……”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唇便被他封住。
男人心底的负面情绪像是压抑到极致,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这个吻甚至比刚才还要凶猛残暴,充满了强势与掠夺。
本就负伤的唇瓣,这会儿又见了血腥,浓郁的铁锈味充斥着口腔,令人作呕。
金玉叶知道,这才是这个男人的本性,冷残暴戾,狠辣无情外加阴晴不定。
和平的年代,掩藏不住他骨子里的凶残与嗜血,他天生就是一个强势的掠夺者,和她玩那些柔情戏码,只是他的另一种战略,灵魂深处的脾性,永远也改不了。
瞧,一个小屁孩的一句话,他就露出了他的本性。
南壡景睁开狂乱的眼睛,就对上她清冷毫无情绪的碧眸,他眸色微凝,瞳仁处的狂乱溅退,舌尖轻舔着她唇角的血丝,“丫头,你这里又躁动了,对不对?”
他说着,指尖抚过她的左心房,“对你四叔!”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金玉叶微怔,她对四叔动心了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每每想到他,心里就阵阵地揪疼,她将这种归于心疼,心疼他的付出,心疼他的孤寂,却忘了,因为在乎,才会心疼,因为爱,他才能牵动她的情绪,继而引发心痛。
这种情绪被她刻意潜藏忽略,不明显,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