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内的气氛又冷又沉,空气中,透着一股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金成嵘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锐利的眸子淬着冰冷的寒光,同时也有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老四,让开!”
金成睿将怀中的人儿拉至身后,冷峻的面容有些沉,“大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你也不想想,她是否能受得住你一脚?”
金成嵘同样特种兵出身,转正之后才从政,他的力道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好好说?你看看,这些都是这个没教养的东西闹的,掀桌子,动手打长辈,这种桀骜不驯的东西,不教训教训,简直翻天了!”
金成嵘越说,火气儿也就越大,他直接绕过金成睿,伸手就要去抓金玉叶,金成睿再次将他挡住,然而,身后的金玉叶却是将他推了开来。
金玉叶站在金成嵘面前,扬着下巴,精致的脸庞扬着乖张讥屑的笑容,“教训我?你他么的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
“你……你……”
金成嵘气的身子颤抖,看着那张藐视一切的桀骜脸庞,他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甩下。
然而,预料中的响声没有到来,却是响起了一声压抑的闷哼声。
金成嵘看着那只抓住他手腕的大手,再看看从掌心直接穿透掌辈的银针,锐利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过于吃惊,似乎让他连痛觉都麻痹了。
原来在他手掌即将落下的那刻,金玉叶手中的银针直接穿透了他的掌心,而这时候金成睿也抓住了他手,这才造成了这般局面。
“大哥!”
金成睿显然也看到了那枚穿透他掌心的银针,他渐渐松开了他的手,声音僵硬地唤了他一声。
金成嵘手微微颤抖着,倒不是痛的,而是气的。
曾经身为特种兵的他,这点疼痛他还可以承受,只是,他无法相信,他的女儿居然会对他动手。
锐利的眸子被怒火燃烧得通红,心里的怒意几乎灼伤他的心肺。
在场的所有人都默了,看着那穿透他掌心的手,眼露惊骇,却没有人敢出一声,只因当家主人的身上的气势太过骇人。
“大哥,她年纪还小,无心的!”
金成睿声音透着一股僵硬,显然,这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金成嵘没做声,泛红的眸子直直盯着他对面的女孩,这个身为他女儿却大逆不道对他动手的桀骜女孩。
良久,他刚毅的唇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以为攀上雷家,就翅膀硬了吗?”
他说的很慢,可以说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声音透着一股铁质的寒凉与肃冷,那是气极才发出来的声音。
金玉叶对他所散发出来的铁血森凉气息好似无所觉一般,玫瑰色的唇一扬,笑容绝艳而阴妄,“不靠雷家,我一样可以弄得你不得安生,还是那句话,我心里不舒坦,谁也别想给我舒坦!”
话落,她仰首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翰荣居的大门。
那背影,就如一个高贵的女王一般,强势,霸气,倨傲。
里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一向强势喜欢煽风点火的杨婉君显然也被金玉叶那大逆不道的举动给镇住了。
毕竟,豪门里面,别说是女孩,就算是男孩,敢对父母动手的人,又有几个?
这个贱人,简直……简直是个目无尊长的疯子!
“大哥,她最近和我住一起,看得出来,她也不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她如此生气?”
金成睿将她性子也摸了个大概,只要不招惹到她,基本上,她也不会刻意去闹事什么的。
金成嵘锐利的眸光微闪,他紧绷着脸,别过眼去,语气僵硬而冷沉,“没什么,是我太放任她了,才让她这样目无尊长,大逆不道!”
“这样的性子,以后嫁到雷家,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到时候她在雷家也这样闹,人家还说我们金家没家教!”
杨婉君被搀扶着坐在椅子上,任由金玉婷帮她处理着受伤的割伤,语气清冷状似担忧地道。
“是啊,爸,这次玉叶妹妹着实过分了些,居然连你和妈妈都敢动手!”
金玉婷温婉端庄,语气倒是听不出有多愤恨,只是就事论事的坦然,只是心里是怎么样,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哼,她就是一个疯婆子,没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四叔,你也别老是袒护她了,上次她还不是当着你的面,折断我的手指吗?害得我现在都不能弹钢琴了。”
一条条罪状,皆数落着金玉叶的不是,这些人从未想过,他们自己又做过些什么。
金成睿心里有些堵,他尖锐深邃的冷眸看向最后出声的金玉婧,“你不惹她,她会动你?”
金玉婧被他像是利剑一般泛着寒光的眸子盯得脸色发白,低声咕哝,“至于折断我的手嘛,还说不偏袒?”
金成睿没理她,深邃的冷眸转向金成嵘。
“大哥,她是你女儿,亲生的,她才十八岁,说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个家对她百般不容,你们一个个都说她怎么着怎么着,可若她不怎么着,在没有世煊庇护的情况下,会被你们踩到脚底下,碾做泥。”
“所以,她会有今天这般过激的性子,也是你们一个个容不下她的人给逼的!”
他说着,锐利的冷眸扫了眼杨婉君母女三儿,“不都是一家人吗?有必要这样水火不容?你们一口一个小贱人,扪心自问一下,有将她当成一家人?”
现场的气氛变得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