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叶没等多久,金家老头和杨家老头就回来了。
本就看她不爽的杨老头,再经过一系列事情后看她更不爽了。
那双如鹰一般隼利的老眸一跳一跳的,眼神落到她身上,就像是两把淬了剧毒的利剑,恨不得剜她的肉。
客厅里的温度,也因为他那股狠戾和怨怼的气势而降低了几度,气氛透着一股冷寒窒闷。
杨琳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就连一直脾气火爆,性子怪异的金成秀都被这股强烈的怨气压得难受。
金玉叶手指捋着小金的皮毛,像是感觉不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一般,抬眸看向他,勾唇,无声一笑。
“杨爷爷,新年愉快,不过,我看你眼在抽筋,还是赶紧去医院瞧瞧,人啊,老了,什么毛病都出来了,你可不能不当回事啊!”
声音娇娇软软的,脸上的笑容亦是温婉无害的。
然而,客厅里的几人都知道,这张无害的面容下,那性子有多狂,那手段有多狠。
杨阎松几乎气背过去,他苍老的面皮抽了几抽,花白的胡须一抖一抖的。
冷冷哼了一声,他知道这小丫头片子的嘴皮子刁钻,免得被她气死,他也不和她多做交谈,别过眼去,看向金晫鹏道:“亲家,我去看看成嵘和玉婷,有空再聚聚!”
话落,他也不待金晫鹏回话,看了眼杨琳,便离开了。
而杨琳接收到她的眼神示意,连忙出声,“金伯父,成秀姐,我跟大伯一起过去看看玉婷那丫头!”
杨琳,同样是杨家人,杨阎松一个最小堂弟的幺女,和杨婉君可以说是隔了一层的堂姐妹关系,她和金成秀同一个单位工作,两人年纪也差不多,所以走得比较近。
不相干的人离开了,金玉叶从沙发上站起,眉目含笑地看着老态龙钟,霸气内敛的金晫鹏,“我来是……”
“跟我来书房!”
金晫鹏当然知道她的目的,他没等她说完,便淡淡地出声打断她的话,拄着拐杖像楼上书房走去。
金玉叶放下小金,随之跟上。
古色古香的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清新淡雅的木香,两祖孙相对而坐,然而,气氛却没有祖孙之间该有的温情。
紧绷中透着一股压印。
那是从金晫鹏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
金晫鹏曾经亦是一名位高权重的优秀军官,位及首长,只是不知为何,后面他被剥夺了军权,禁止参与军中一切事物,却享受着首长该有的待遇。
而且,在同一年里,身为特种兵,拥有大好前途的金成嵘突然转业,被上头安排进了政治部门,他也是一步步爬上市长那个位置的。
要对付金家,金玉叶对金家一切人事物做过基本调查的,只是金晫鹏和金成嵘两父子的特殊事件,可能涉及到军中某些机密,她查不出什么。
“你恨金家!”
良久的对视过后,金晫鹏不着痕迹的收起一身威严,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语气淡而冷,声音透着一股铁质的刚冷。,
四个字,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呵呵~
一声娇柔的轻笑从金玉叶唇中溢出,笑声带着一股凉意,她抬首,碧眸平静无波地看着他,眼底深处渗着无尽的凉薄,“难道你觉得金家不可恨吗?”
金老头被她一噎,心下顿时恼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所以你才将这个家弄得鸡飞狗跳?”
不待她回答,他继续道:“别忘了,你终究是金家女儿,金成嵘是你亲生父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另外,我劝你最好是别指望雷家!”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意味深长。
然而,金玉叶却是笑了,笑声越来越大。
金晫鹏皱眉,眼底闪过一抹锐利之色,“很好笑?”
金玉叶止住笑声,唇角透着一抹邪气儿。
“爷爷,呵呵,称你一声爷爷吧,你那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确实挺好笑的,我记得,除了被金家人瞧不起,被骂作见不得光的小贱人,被人欺,被人辱外,还真没得到什么狗屁荣耀!”
“你也别忘了,我的身份还是我靠自己亮在世人眼前的,且还是养女,既是亲生女儿,又为何不对外界公开?”
金晫鹏嘴角抽搐着,面色泛着一股铁青色,“你以为私生女的身份很光荣?”
他半辈子都是呼风唤雨,哪里被人如此不敬过,况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孙女,一个晚辈,尽管欣赏她的魄力与那份金家其他女娃没有大气与聪敏,可是,也抵不住她三番两次的大不敬。
“私生女?”
一声声低低的呢喃透着无尽讥屑与冷嘲。
“你们都当我是白痴吗?我哥可比你们金家死去的那个孙子大,在没和杨婉君那贱人结婚之前,他就已经有我妈了,我可是亲眼看到他和我妈的结婚证,谁是私生女,还要我来说?”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直视着他,语气不重,却字字夹杂着一股怒怨,那是对金家的怒,对金成嵘抛妻弃子的怨。
小时候虽然她只是匆匆一瞥,后面也被妈妈给撕了,可结婚证上的相片,确实是金成嵘无疑。
金晫鹏不说话了,那双经过岁月沉淀的精灼老眸意晦难明地看着她。
须臾,他抬杯低头轻啜一口茶,再抬眼,眼底已经静然无波,“你妈跟你说了多少?”
金玉叶勾唇,讥屑又自嘲地笑了笑,“她什么都没和我说,结婚证是我无意中看到的,后面却被她给撕了!”
金晫鹏心里微松,他没再说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