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我每天都在求上天,若是用我一条贱命可以换回来少爷就好了。"
陈富贵激动的抽泣,话音断断续续,心潮起伏,一时间高兴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
"胡说八道什么,你从不是贱命,以后跟在少爷身边,这世间谁又敢说你命贱!"
陈狂抬起衣袖擦拭着陈富贵脸上的泪水,道:"我真的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了。"
"嗯,只要少爷回来了就好。"
陈富贵喜极而泣,自己一条贱命不重要,只要少爷回来了就好。
"富贵,家里来客人了么……"
一道温柔慈祥的声音,从陈狂身后传来。
这样的一道声音落在耳中,陈狂顿时心中狠狠一颤。
未曾见到人,陈狂已经忍不住,双眼开始模糊。
"夫人,你快看看,看看是谁回来了。"
陈富贵很激动的冲了过去,高兴的手舞足蹈。
陈狂缓缓转过身去,一个衣着朴素的慈祥妇人映入眼帘。
妇人面色透着憔悴,身子单薄,不过三旬多的年纪,脸庞上已经有风吹日晒的痕迹,但却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个大美人。
妇人抬眸望着陈狂,一下子有些没有立刻认出来。
虽然才六年,可这六年中在第六重天,陈狂经历的太多了。
尽管年纪轻轻就曾修为惊人,陈狂的容貌也一直保持着十八九岁的模样。
但陈狂身上那种无形中的复杂气质,却远远不是同龄人该有的感觉。
"是谁回……"
蓦地,妇人目光狠狠一颤,话到嘴边戛然而止,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陈富贵到了妇人身边,高兴的说道:"夫人,你好好看看,这是谁回来了?"
"娘,是孩儿回来了。"
陈狂一步步走了过去,声音忍不住哽咽。
不过十数步距离,但此刻陈狂每一步走出,都像是脚下有着千钧之力难以迈步,双眸再也控制不住,一片湿润朦胧。
眼前这个妇人,不是自己这六百年来想念的母亲还能够有谁?
"你是,我的狂儿?"
顾娴氏难以置信,眼前那一个青年,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眼神……
顾娴氏坐在轮椅上想要站起来,双腿却不听使唤。
陈狂这才注意到母亲坐在轮椅上,心中一慌,顿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早一步在陈富贵伸手之前蹲在了轮椅前,抬眸到了母亲近前。
顾娴氏抬起略为粗糙的手掌,缓缓的落在陈狂的脸庞上,感受着鲜活的温度,便是再也无法控制,湿润的双眼中,泪水哒滴嘀哒的滑落脸颊。
"你回来了,真的是我的狂儿回来了!"
泪流满面,顾娴氏再也无法自持,捧着眼前的脸庞,生怕是会又是一场梦境会消失了。
"娘,我真的回来了。"
陈狂点头,不停的点头。
"回来了,我的狂儿真的回来了,一定饿了吧。"
好片刻后,顾娴氏这才平静一些,擦拭着脸庞的泪痕,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滚落下来,没有多余的话语,抬头对陈富贵道:"富贵,你先带少爷回房间,我去给少爷煮碗面条吃。"
儿子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从小到大,儿子最喜欢吃面条。
六年的日盼夜盼。
六年来偷偷以泪洗面,求上天保佑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
六年来,每一天都想着,儿子若是有一天突然回来了,会怎么样。
但此刻真的见到儿子,顾娴氏反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只想着儿子饿不饿。
"娘,我不饿,一点也不饿。"
陈狂拉住了母亲,露出笑容。
这六年来,母亲憔悴了太多,才不到四旬年纪,就已经开始显得老态。
但陈狂心中何尝不清楚,这是母亲这六年想念担心自己的缘故。
"真的不饿么,你看看你,都这么瘦了,在外面一定吃苦了吧。"
顾娴氏红着眼圈,还有些难以想象自己儿子真的回来了。
"娘,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陈狂再也无法忍住,泪眼朦胧,跪地磕头。
一尺三寸婴,十又数载功。
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
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
低徊愧人子,心如万刀割。
第六重天,谁人不晓。
曾有大教和圣地联手欲要镇杀杀神,兵临城下!
曾有世家结盟,百万大军铺天盖地!
曾有邪魔布置下万古杀阵!
曾有古老大族,扬言要不惜一切镇压!
陈狂昂首而立:"哪个大教敢挡我的道,杀之就是,哪个世家阻我的路,踏平就是!"
多少纵横天地的古老世家,但凡与陈狂为敌,都曾踏平!
多少屹立几个时代不倒的大族,胆敢来犯,必血洗!
但如今,杀神跪地磕头,跪在了母亲的面前,心如刀割。
"你这孩子,快起来,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顾娴氏拉着陈狂起身,激动高兴的难以言叙。
"娘,你的腿……?"
陈狂皱眉,母亲当初虽然修为尽丧,但却身体健康,如今母亲为何会坐在轮椅上?
"少爷,夫人当初……"
陈富贵想要说什么,却被顾娴氏使了一个眼色。
顾娴氏打断了陈富贵的话,对陈狂说道:"年纪大了的毛病,娘的腿没大事,你回来就好,老天显灵,陈家列祖列宗保佑,回头一定要烧香还愿,你也不要在外站着了,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