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突然,媚儿望向我,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你流鼻血了!”
“啊?”我狐疑的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底,一看,果真是流血了。
“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最近太疲惫了?”媚儿站起身来,扶我坐在她的身侧。
我摇头,说着没事儿,流鼻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仰着脖子一会儿,就好了。
媚儿听了却眉毛一蹙,脸上露出了些许愧疚。
“姐姐是因为要一直照顾我,所以,才累坏了吧?”她抿着嘴,眼眸泛红。
“不是,大抵是最近吃的干粮,太过燥热了,与你何干,真是傻丫头。”我伸出手,摸了摸媚儿的头。
媚儿那圆圆的眼眸,依旧凝望着我:“真的?”
我仰着脑袋,还冲她点头。
她抽出自己的手帕递给我,让我捂着鼻子,不让鼻血流淌而下。
“姐姐,早些休息吧,今夜,你是同我睡么?”媚儿看着我问道。
“不,今夜,我打地铺,我还需看顾我的师父。”我说罢,就站起身来,想着也该回屋了。
“姐姐,我替你照顾你师父吧,今夜你就好好睡一觉,我保证,我能照顾好他。”媚儿认真的同我说着。
不过,依旧被我拒绝了,她如今还怀着身孕,不能劳累,更加不能熬夜。
将媚儿劝回了屋,我也回了房间,看到师父依旧安稳躺着沉睡,我便从包袱里,摸出自己的帕子捂着鼻子,躺在地上刚铺好的席子上。
这几日舟车劳顿,我躺下之后,便立即失去了意识。
“啪叽,啪叽。”
眼眸闭上,正睡的昏昏沉沉,耳畔却隐约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这声音,近在咫尺,我听的真切。
“啪叽,啪叽!”
我被这声响,从混沌之中拉回到了现实。
“啪叽,啪叽。”
声音依旧在继续,我睁开眼眸,便看到一个枯瘦的身影,就立在我的身旁。
“师父?”我的嘴唇颤了颤,开口叫出了声来。
而师父的脸,在这一刻,也被烛光给照亮了,我看到他满嘴都是血,手中好似还拿着我那染血的手帕,正在舌忝着。
那“啪叽啪叽”的声响,就是从他的嘴里传出来的。
“师父?”我立刻坐起身来。
师父的眸子一沉,眼中露出了凶戾的神色,紧接着,便朝着我这扑了过来,一口便咬破了我的脖颈。
“啊!”我惊叫一声,猛然睁开眼,四周静悄悄的,我浑身大汗淋漓,呆愣的坐了一会儿,立刻朝着床榻望去。
当我看到师父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时,这剧烈跳动的心,好似才慢慢的安稳了下来。
“为何,会做这样的梦?”我喃喃自语的问着自己。
脑海之中,不断的闪过刚刚梦中的画面。
“手帕?”我下意思的就去寻我的手帕,结果却发现,手帕居然掉落在一侧,并且,手帕上的血色,几乎全都没有了,湿乎乎的,有股子极重的口水味。
我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视线再次抬起,望向师父。
“师父?师父?”我连续叫了数声,结果,师父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我便缓缓站起身来,伸出手,想要搭在师父的肩上。
“砰砰砰。”
我的手还未落下,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我便将手收回,侧目朝着房门口的方向看去。
“谁?”
“夕颜,是你在叫喊么?”门外,传来了浮游的声音。
想必,是刚刚我做噩梦时,喊出了声来,被浮游听到了。
我连忙走到门前,将房门打开。
“浮游,我只是做噩梦了,没事。”我开口对浮游说道。
“啊!”浮游原本是睡眼惺忪,结果,看到我之后,便也大叫了一声。
不等我问他,怎么了,冥北霖就从一侧的木门后冒了出来。
“神君?”我看到冥北霖,心头当即就是一暖。
冥北霖臭着一张脸,立刻抬起手,那细长的手指挑起了我的下巴。
“你仰着些,还懂医呢,流了这么多鼻血,居然还不自知?”冥北霖冷着脸,可那眼神之中,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心疼。
“捂着!”他说罢,递给我一块手帕。
这手帕,是我之前给他搽脸的,以为他早就丢了,没想到,还留在身上。
“神君,我?”我看着冥北霖,道歉的话,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他高兴一些。
“那个,我,我,先走了。”浮游看着我,又看了一眼冥北霖,立刻“识相”的离开了。
“去换一身衣裳。”冥北霖垂目,视线落在我的外裳上。
我也垂目一看,发现,自己的衣襟上都是血迹,也难怪,浮游方才看了一眼,吓的惊叫出声。
“哦。”我点头,转身便去包袱里,拿了衣裳,然后便将外裳先换了。
待我换好了外裳转身时,却发现,冥北霖已经不见了,心中顿感落寞,他还是在生气。
如此想着,我便落寞的坐在了矮凳上,恍惚的想起了那夜,冥北霖穿着一袭红袍的模样,那一袭红袍,是为我而穿的,只可惜,我没有珍惜,还将他的心,伤的“稀碎”。
“洗把脸。”
我正内疚的眸子泛红,冥北霖却又出现了,他的手中端着一盆还在冒着热气的热水。
原来,他不是赌气离开,而是给我打水去了。
“神君,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望着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