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看向骨语。
“那另一个丫头呢?”
我追问着。
骨语则是摇了摇头:“不知,不过身份,必定不简单。”
“为何?”
我狐疑的问骨语。
“她啊,皮不对骨。”
骨语说完,侧过脑袋,好似在朝着院子外“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恰好,远远的,看到香阳和文鸢,站在远处的一棵树下。
院子里晦暗无比,她们的身影,很是模糊。
“皮不对骨,您的意思是,她的皮囊,是别人的?”
我立刻想到了这一点。
骨语点头,紧接着,面色变得愈发凝重。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顿了顿说:“您还是别让她贴身伺候您了,这宫中波谲云诡,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这种“披着”别人皮囊的宫婢,更是不知,是谁的细作了。”
“骨祭,那您说,我师姐可信么?”
我望着骨语,直截了当的问道。
骨语一怔,嘴唇半张,许久都没有言语。
师姐既是西云国的公主,那么,就是骨语的正主。
我如此问骨语,就算师姐不可靠,只怕,骨语也不好同我直说。
“罢了,当我没有问过,骨祭您无需为难。”
我不想为难骨语,望着他亦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骨祭,我想要出宫,此去,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
骨语立刻紧张了起来。
“您也说了,这宫中波谲云诡,我想,并不适合我们母子三人。”
我说着,抬起手抚在腹上。
腹中的小家伙,轻轻的踢着我的肚皮回应着。
“嗯!”
骨语的嘴里低低的应了一声:“大抵,出宫是好的。”
“骨祭也想一道走么?”
我望着他。
骨语则是摇头:“我来此处,就是为了治好云孤殿下。”
“嗯。”
我知晓,骨语和师姐的关系,便颔首点了点头。
“骨祭,您的想法,我自不会左右,不过,我还有一个好友,真身乃巨蟒,如今困在宫中不得出,不知骨祭可有什么法子?”
我既决定要走,那么无论如何也要带走浮游,不可能将他撇下。
“他啊,您是一定要救的。”
骨语的嘴里,呢喃的说了一句。
“对,他是我的挚友。”
我立刻说道。
“何止是挚友,他?”
骨语顿了顿,那神情很是肃穆深沉。
“骨祭,您此话?”
我觉得,他这话中,好似还有什么玄机。
“这人一生,能遇到多少人,都是有数的,能与你交心,留在你身边的,更是寥寥无几,都是缘,这缘啊,深了去了。”
骨语这话,好似是在对我说,可是,却侧着脑袋,脸朝向了外头的院子。
若是他有眼睛,应该是在眺望远方。
“嗯,所以希望骨祭,也替我想想法子,那么大的巨蟒,我实在是?”
浮游真身着实太大,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祭灵人的眼皮子底下,将浮游给带走。
“哎,您啊,就是个修术的奇材,您的爹爹,可是着实,将您给废了,真的什么术,都没有教过您?”
骨语蹙着眉头,脸上的神情,有些扼腕痛心。
“我爹说,我只要学医,行善积德就成,这些对付妖物,打打杀杀的事儿,便不许我碰。”
我说着,也叹息了一声。
但凡,爹爹教我一点点术,我也不至于,总是求人办事。
“骨祭,您可有什么简单的术,可教我?
亦或者?”
我的话还未说完,他便好似想到了什么。
“你可知,邪影术?”
他侧着耳朵,向着我,等待我的回应。
我摇头:“不知,我爹说,邪术害人,从不用邪术。”
“害人的哪是邪术?
而是邪心才是,这个,你拿着。”
他说完,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一沓黄纸,递给了我。
“你跟着我,学此一招,应能帮你解这困境。”
骨语说完,抬起手,便将指腹,送到了自己的唇边,然后用力一咬。
紧接着,一抹略微有些深的血迹,就从他的指头溢了出来。
他抬起手,直接在一张黄纸上,行云流水的写出了一串,我完全看不懂的符箓咒术。
“你试着,写一张。”
骨语开口对我说道。
“这?
我不会。”
我盯着那符箓,歪歪扭扭,活泛的很,我只怕是学不像。
“您不试一试,怎就知晓自己不会?”
骨语侧着脑袋,对我说道:“我们这一脉,崇敬孟婆,我们用的术,您一定会的。”
骨语说完,冲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的嘴唇颤了颤,迟疑着,也抬起手,送到了自己的唇边,然后,用力咬了下去。
当血溢出之后,我便看了一眼骨语画的符箓。
紧接着,古怪的事儿便发生了,我觉得自己的“脑子”没学会,可这手,却自己“动弹”了起来,就好似有“记忆”一般,迅速,将这符箓,完全描绘了下来,甚至比骨语的还要生动许多。
骨语看不见,但是,在我画好了之后,却立刻露出了一抹笑。
“少主,就是少主。”
他说着,便在我的耳畔,耳语了一番。
“如此,便可?”
我凝着眉宇,觉得,这似乎简单了些,而且,从未听说过这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