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窝鸡枞,有半背篼呢,先拿回来做菜。”李远山笑道。
“好,今年还没吃过鸡枞呢,今天可以尝个鲜了。”杨明英笑道。
“过段时间就多了,几场雨一下,到时候怕是吃不完。”李远山一边把鸡枞捡出来,一边笑道。现在没有农药,白蚁是比较多的,到八月份的时候,有心去寻找,一天能捡一两背篼。
“对了,说起鸡枞我想起个事情。”杨明英笑道,“你家敞坝也有两窝。”
李远山笑道:“哈哈!那肯定就是我家的了,你们就算知道了也不好意思去捡不是!家门口就能捡到鸡枞,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这算什么呀!”宋梅笑道,“以前爷爷说他们刚搬来的时候,灶门前就生鸡枞,捡了好几年呢!”
李远山笑道:“那时候你爷爷他么应该把灶头(灶)拆了,说不定下面也有鸡枞呢。”
“灶头是不能随便拆的。”杨明英笑道,“再说,为了吃点鸡枞把灶头拆了,那不是费事吗?鸡枞多得很,出去逛一圈不就有了,哪用得着拆灶头。”
“不跟你们说了,再说一会背烟的人都回来了。”李远山把鸡枞捡出来,背上背篼又往地里走。
“记得把背篼里的泥巴倒干净,别弄脏了烟叶。”江明月说道。
“知道。”李远山摇摇手。
二十多个人干到十一点过,然后回来吃饭。大锅饭,一群人打了饭菜在外面或蹲或站,边吃边说话,气氛倒是热闹,就是菜实在不怎么成。
“这经常干重活累活,这饭食实在有点差呀!”李远山说道。
“就是!”杨明义说道,“总是吃不饱,这干活可就没有力气。”
“嗯,不是我们不出力,实在是没得力气可出啊!”寨方平也说道。
“你们几个一顿吃得比我们都多,还没得力气,饭都吃到哪里去了?”寨方洪说道,“你看远山,吃得比我们都少,那力气却大得很。”
“二舅,远山哥是吸……吸收好,这是体质的原因。”杨明义说道,“再说,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当然吃得多。你不是经常叨念‘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吗?”寨方洪上面还有个大哥,比他大四五岁,拉省兵的时候被带走了,下面也有一个弟弟,得急性病没活出来。当时拉省兵,规定三兄弟得去一个,五兄弟得去两个,但是有时候为了凑足人头,三兄弟被抓去两个,五兄弟抓去三个的多得很,这就是寨子里的人家过了这么多年也只有十几家的原因。
“那也得有个度啊!你们几个,肚子就像无底洞!多少东西都不够你们吃的。”寨方洪感叹道。
吃过饭,一部分继续去地里采收烟叶,其他人编烟,一直忙到五点过才结束。
然后下烤,一竿竿干烟叶从烤房里拿出来,寨方和笑道:“比上一烤好得太多了!有点绿茎和枯叶子,绿片几乎没有,把绿片和枯叶子挑出来,分颜色长短就行了,看来今年特意去买的剪刀要派不上用场了。”烟叶不可能每张都一样黄,有些病变部分会变黑,还有叶边,这些部分不但没质量,还影响卖样,今年寨方洪根据李远山的主意,特意去买了十几把剪刀。
“这不是更好!卖的钱更多,还少投入人工。剪烟实在是太费时间了,之前直接用手撕快倒是快,只是看着丑得很,没个卖样。”杨光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