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龚星已把狼头带来。夹答列伤狼头披头散发,甚是狼狈。可他目光如箭,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好一会,他才往地上跪下:“殿下!”
雪雁也不去看他,只低头看着身上杏红衣裙袖口繁复的绣纹:“狼头,你可知罪?”
岂料那狼头面无表情道:“卑职一心为主,不知何罪之有!”
她抬目看他,语含凌厉道:“被关了五日,还不知自个罪在何处?”
她轻看一眼那张半红不黑的丑陋的脸:“你不认罪,是否还得本宫关你五日?以下犯上,忤逆的罪名有多大,你可知道?”
狼头直直的看着她,不疾不徐道:“殿下,卑职倒想问殿下一句。”
她一愣:“什么?”
“若卑职不是陛下赐给殿下的,殿下是否想要杀了卑职,为那家奴报仇?”
“你!”她气结:“你好大的胆子!你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了你么?”
狼头冷笑一声,竟含了几分绝望:“殿下自然是杀得卑职的!”
她把脸一别,扬手道:“龚星,把他带回拘禁室去,与那些犯了事的奴才们关在一起f诉驿官,好好看着他!”
说罢,旋即又加了一句:“他什么时候知罪了,便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龚星迟疑:“殿下……”
那狼头扭头看着龚星冷声道:“废什么话?还不遵了殿下的旨意?”一脸无畏,一脸凛然。5风扬起他凌乱的发丝,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疯魔。
雪雁一挥手疾声道:“把他带下去!”面上尽是厌恶之色。
那狼头再不发一言,从地上起来往驿站的拘禁室行去。龚星觑着她的神色,再不敢说什么,趋步跟了上去。
“姐姐,您这是干什么?”朵儿急迫清婉的声音自她身后而来:“姐姐,为何还要拘禁狼头?说到底,他那日也是为着您好啊!”说话间,人已行到她跟前。
她看着朵儿,淡淡道:“我就不相信驯服不了他!你们都莫要为他求情了。”说着,又缓了缓面色,轻声问道:“去了半日,为何回来脸色如此难看?扎木术对你说了什么?”
朵儿看了眼采平,采平会意,作礼退了下去。雪雁看她把采平也支开了,唬了一跳:“这般小心,到底发生何事了?”
朵儿俯身掖了掖她身上的大氅:“姐姐,出事了。扎木术响午时分收到前方军士传来的密函,说赞普被吐谷浑人的毒箭所伤,伤得可重了。他身边的副将萨哈正护着他往这儿赶呢!”
他被毒箭所伤?她心内不由得一紧:“何时之事?”
“听闻有两三日了。”
“他受了伤不传军医,不留在行宫里养伤,往这儿赶做什么?”
朵儿轻道:“姐姐有所不知,赞普为免伤情外泄影响军心,又怕格真得知他受伤后会卷土重来,所以才不传军医的,只往这里赶。”
她心下一急,从椅子上站起来:“可医官都在行宫里,他来这怎么行?他怎能如此糊涂,行宫里多的是医术高明的医官,他怎么不在行宫里传医官看伤,却往这里赶!”
朵儿瞅着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扎木术现在急着找一名懂医术的麻脸女子,叫了我过去协助他寻找,可他怎能找得到?姐姐,怎么办?只有您才能帮赞普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