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失神,足下一滑,她差点跌下山崖,幸亏她眼疾手快抓住了身旁那棵松柏伸下的枝叉,才化险为夷!只要她刚才手慢一点儿,那她便……看着脚下幽黑深不可测的崖谷,她的脑内顿时一片空白,她原本拼力抑压着的恐惧终于突围而出,把她紧紧包裹起来!
折腾多时,却一无所获,她又恐惧又灰心,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她无力的瘫坐在原地,深深的无助感让她有哭的冲动。5杨政道若在,一定不会让她冒这种险的!可是,政哥哥,此刻的你身在何处?可曾还在怪雁儿的绝情?政哥哥,你不在也是好的,你若在,看着你心爱的雁儿为别的男人以身犯险,你该有多难过?
她想着想着,意识慢慢的恍惚起来,眼皮越来越重,人也越来越困,反而没有刚才那般寒冷了。她正想就着原地闭上眼休歇一会,一把急切嘶哑的声音远远而来,越来越近:“殿下+主殿下!你在哪里?您若听到,您应卑职一声吧!”
有人在唤她,是谁?是幻觉么?她还是睁开沉重的眼皮,用微弱的声音回道:“我在这呢!”
“殿下!”那声音一瞬转为惊喜:“殿下,殿下是您么?”
她再想应,可眼皮太沉太沉了,她再也睁不开了。夹答列伤
雪雁仿若置身火炉边,好暖,暖得她不愿醒来,可她还是忍不住睁开了双眼。却发觉自已不知何时,已在一个男子的怀里了,身上被厚厚的虎皮毛氅裹着。
月色迷濛,有人抱着她在赶路。她唬了一跳,挣扎着问道:“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里?快把我放下来!我还要捕雪蟾呢。”
一把嘶哑的声音于耳畔响起:“卑职是狼头,殿下莫要动。”
狼头?她立马清醒过来,叫道:“放本宫下来!你不是还在拘禁室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那狼头却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淡淡道:“殿下刚才差点被冻昏过去了,要不是朵儿姑娘找着卑职,殿下恐怕不出一时辰就没命了!”
她心心念念的只是松赞干布身上的伤,一径叫道:“先把本宫放下来,听到没有?”
他径自赶路,充耳未闻。他惯于逆她的旨意!她知道这个狼头是软硬不受之辈,可她想起松赞干布的箭伤,还是忍不住软声道:“狼头,你就听本宫一回可好?本宫还要抓那雪蟾,不是本宫胡闹,而是,那是用来救命的!”
狼头听罢,停着步,变戏法的一手取出一个小网兜来,里面是两只“咯咯”直叫的雪蟾,在她眼前晃了晃:“殿下找的可是这个?”
她看着那两只丑怪的家伙,心下惊喜难言:“就是它!你,你是怎么捕着的?”
他又向前行去,答非所问道:“殿下闭眼休歇一会吧,很快就下到山脚了。”
她在他怀内,轻声道:“你又逆了本宫一回。”
他快步向前:“等回到驿馆,您再冶卑职的罪不迟。”
“姐姐,姐姐你可还好?”刚至山下,雪雁便听得朵儿急切的声音。狼头把她放下来:“殿下试着走两步。”
她便试着走了几步,回头道:“本宫好着呢!倒是辛苦你了。”
狼头作礼道:“这是卑职本分,要是殿下没事,那卑职先告退了!”
她会意:“退吧!”狼头把雪蟾递与她:“殿下小心收好了。”
她小心接过:“你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