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冷风呼啸而过,她不禁想起儿时爹爹手把手教她骑马,如今却天各一方,永不能相聚9有,那个陪同她一起练骑马的翩翩少年,她不慎被摔下马时,他着急与心疼的眼神。夹答列伤
每回她摔痛了大哭不止时,他会笑着编一个花环戴在她的头上,他说:“雁儿不哭,雁儿是最美丽的公主。”
如今,她真的成了公主。可那个陪她骑马,为她编扎花环、哄她破涕为笑的少年呢?爹,政哥哥,你们在哪?可知道,雁儿想你们了……
想着,泪水不觉濛了双眼,她只好在一处山坡勒停了马。她翻身轻跃而下,马长嘶几声,她不禁伸出手去抚了抚马儿的棕毛,低低道:“你也想你的主人了?你们才分开一会,你就想念他了,可知道我……”马儿再不嘶鸣,温驯的低了头,寻着刚抽芽儿的青草而去。
她把头靠在马儿的头上,喃喃道:“你跑得真快,你叫什么名字?你叫‘魅影’吧,爹说我从小顽劣,又好动,不受约束,所以我叫雁儿……爹说,希望我长大后就像雁儿一样自由自在的在空中飞着。夹答列伤爹,政哥哥……”眼泪一滴滴落在马儿的棕毛上,马儿不耐烦的甩了甩头,她只好撒了手。
举目向东而望,却只见一片苍茫的雪山,长安,已远在六千五百里之外了!那里,有她最亲的人,最爱的人……心一酸,不禁整个身子蹲了下去,双手抱在双膝上,抽泣了起来……
“雁儿,雁儿,你怎么了?”不知哭了多久,她整个人被一双大手架了起来。她含泪抬头而望,是骑着马追了来的松赞干布:“你怎么哭了?是摔伤了么?”
他眼内的疼爱与灼急令她心内一暖:“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这里?”
她蹲在地上不动,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不是让你先行回城么?”
他用力把她扶起:“是否摔伤了?让我看看。”
她捂着肚子不肯起来:“疼!”
在战场上,被他的战马踹过的人没几个活得成的!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被马踹了?”
她点点头,语带哽咽:“疼!”
他急得一把把她离地抱起,急急道:“雁儿,忍着点,我这就带你回城传医官!你忍着点……”
他抱着她的双手剧烈的颤抖着,竟抖得她的心也微微的疼了起来。本想再多逗他一会的,却也不忍心了,便捂着肚子压抑地笑了起来。
他抱着她走出几步,突见她的笑颜,不禁顿住了脚步:“你,没事?”
她终于忍不哈大笑起来,笑中带泪:“傻瓜,逗着你玩的呢!”
他一愣,脸上的怒气霎时像天上的乌云般迅速聚拢:“你!你竟戏弄我?是,我是傻!我是傻瓜!我竟那么害怕失掉你,我……”
他说着,把她放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但凡被它踹过的人,非死即伤,我真以为……”他瞪她一眼,转身就走。
她急急追上他:“怎么?只准你戏弄我,就不准我戏弄你?”
他脸色森冷:“以后,可不要用自已的性命来玩笑!你刚才一人策马而去,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倒好,你……”
她拽着他,觑着他的脸色,小声道:“好了,别生气,小气鬼!你的马与我可熟络呢,它又怎么会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