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斩击的夏侯安顾不得稍歇,出刀砍向管亥脚下。
管亥为之怔楞,显然是没料到这被自己压得喘不过气的少年,居然还能进行反击,于是脚下后退一步。
他这一退,夏侯安内心叫了声好,知道自己这一手算是赌对了,立刻如老僧扫地般的进行横扫,连扑带打,逼得管亥狼狈的后退连连,可谓是峰回路转。
士卒们一瞧有戏,立马又大声欢呼鼓劲起来。
夏侯安专挑下路进攻,管亥尤为头疼,这小子力量弱于自己,出刀速度却是极快,必须得将其钳制,方可高枕无忧。
几番交手下来,管亥渐渐摸清了夏侯安的出招套路。
在一招老汉锄地过后,管亥预判了夏侯安的攻击,将刀柄往地上一跺,呛~的一声,斩马刀砍在刀柄上,发出一声金鸣,溅射起一连串的细小火花,再也无法前挪半分。
挡住了夏侯安的进攻,管亥口中喝了声‘去’,将斩马刀往右侧一摆,提握竖起的长刀,使出了一招力劈华山。
身躯趔趄的夏侯安暗叫声糟,想要格挡已然是来不及了。
围观的将士见状,心也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千钧一发之际,夏侯安望见落在管亥身上的阳光,忽地灵机一动,直棱起刀身,借助从九天之上落下的光芒,通过刀身折射,乍现在管亥眼眶。
强烈的白光,使得管亥眼前一黑,手里的长刀也跟着砍了个空。
高手过招,只在刹那。
夏侯安虽是菜鸡,却也知道,这将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斩马刀抛向半空,夏侯安从地上翻滚至管亥身后,接着跳起来接住下落的斩马刀,反手狠狠砍在了管亥后背。
嘶啦~
一条尺余长的血口立马浮现在了管亥背部。
从失明状态中缓过来的管亥向前踉跄半步,吃痛的闷哼一声,正准备转过身去复仇,便听到夏侯安贯穿云霄的咆哮怒吼:啊哒!吃我一招‘天马流星拳’!
轰!
集怒火和力量于一体的铁拳,不偏不倚的击中在管亥心脏位置。
哇呜~
回过身的管亥遭此重创,抑制不住的张大口腔,吐出了一大口涎水。手里的兵器脱落,他捂住剧痛无比的胸口,堪堪跪倒在地。
若非躯体肌肉强悍,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跪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
相比之下,夏侯安喘气如牛,胸口上下起伏剧烈,体内的力量在那一拳挥出以后,就彻底消耗殆尽,所幸效果显著。
他拖着沉重步伐缓缓向前,将刃口染有血迹的斩马刀架在管亥肩上。
管亥艰难的抬起头看向眼前少年,少年气喘吁吁,却也露出一排白牙,笑容明媚的说:“管亥,你输了。”
听得此话,管亥眼中的凶悍之色褪去,剩下的只有茫然,心头更是说不出的百般滋味,本以为这是场毫无悬念的决斗,谁曾想,夏侯安竟在实力低于自己的情况下,完成了逆转。
管亥认命的怅叹口气,垂下了自负的头颅,声音不大,却也足以让人听得清楚:我输了。
噢噢噢~
听见管亥的亲口认输,士卒们霎时间沸腾起来。
当初要三人联手才能击败的管亥,如今却被他们主将一战而败。
夏侯杰和许褚最先小跑过去,在确认夏侯安无事以后,以手腕搭轿,将夏侯安高高抬起。
捧剑的夏侯恩亦是激动,但他不像弟弟表现得那般明显,只是振臂一呼:“将军威武!”
他这一喊,士卒们应声激喝。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
站在靠前位置的曹纯感慨万千,通过今天的决斗比试,夏侯安于众目睽睽之下,击败悍贼管亥,不仅大涨了军营威望,而且也得到了所有将士的认可。
予以时间,此子必成良将。
与曹纯的看法不同,徐荣在决斗期间,足足为夏侯安捏了好几把冷汗,这是他好不容易才遇到的明主,可不能就此夭折。
好在夏侯安从未让他失望。
在徐荣眼里,自家主公性情酒脱不羁,专好结交能人贤士,在被拒之后,却也能继续保持嬉皮笑脸,脸皮可以说是厚比城墙。
除此之外,夏侯安对待敌人出手果决,于生死之间不讲手段,之前的董承、张邈就是最好例子。
这样的人,如果不成大事,老天爷都不会答应。
唯一所欠缺的,就只是上位的野心。
徐荣眼眸敛起,沉思的这般想着。
夏侯安不知众人所想,沐浴在阳光下回顾四周,听着将士们的山呼海啸,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澎湃激荡。
这一次,他没有借助楚籍的力量,更没有叫来任何帮手助阵。
只我一人,便破了管亥!
事后,管亥也没有食言,秉承着‘挨打要立正,输了就要认’的原则,喊了夏侯安‘主公’,表示愿意为其效力。
这件事后来也被管亥称作,这辈子做的最为正确的决定。
翌日清晨,收拾好行囊的夏侯安与孔融辞行,动身去往都昌。
城外,与之前来送行的还有糜竺、刘备等人。
虎须粗犷的张飞将夏侯安拉到一边,勾搭起肩膀,铜铃般的大眼珠子里带有喜色:“听说你小子,昨天在军营里把那个什么贼将打得落花流水,大展神威,出尽了风头……”
听着张飞八卦似的喋喋不休,夏侯安也不瞒他,嘿嘿笑道:“还不是平日里二哥和三哥喂招喂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