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飞飞又看了看沈墨的脸色,心中稍稍安定:“幸亏是沈墨,他一向古板,应该不爱染香这种类型的女子,局面尚可一观。若是换了别的好色之徒,又自恃艺高人胆大,不惧妖女陷阱的,只怕染香这话,恰说到他心坎里。双方一拍即合,我便只好拱手认输了。”
而事情的发展也果然不出夏飞飞所料。沈墨冷冷望着染香,一眼便看透了染香的小心思,摇头说道:“姑娘找错人了。在下并非好色之人。”
染香若是被对方说了一句推辞的话就轻易放弃的人,也就算不得是妖女了。她知道许多修者明面上道貌岸然,实则好色成性。然而顾念着别人眼光和自己脸面,却一直玩些掩耳盗铃、半推半就的把戏。染香平时最瞧不起这种人,但是因为赌约的关系,却也顾不得太多。
只听见她咯咯娇笑道:“道友这话却是错了。我观道友步履匆匆,面上大有风尘之色,长途跋涉而来,莫不就是寻人吗?”一边说着,一边又靠近了沈墨一些。
夏飞飞在一边看得暗自摇头,心想染香的话却是大错特错了。无论她这话是**之语,还是推测得来,都是大谬。
沈墨于女色一道,其实一向颇有节制,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要费尽心神引诱,才能得他点头应允,半推半就,眸子里看不出半点情绪。若不是夏飞飞经验老道,从榻间反应知道他其实颇为热情,采补得到的修为也足够,定然会认为他天生冷淡。然而无论她如何大秀技术,也是一次即可,绝不贪多。这样的人怎会能听懂染香**的话呢?
而若是寻人,以沈墨性情,却不擅长这个。他一向一根筋,只相信自己看到和感受到的东西,未免太过实诚,容易被人所乘。苏越虽然狡猾了些,却知人善任,断不至于让沈墨来做这种事倍功半之事。
然而,沈墨却很认真地点头道:“正是寻人。姑娘可曾见到过此人?”随手将一副画像打开。
夏飞飞张望之时,心下便是一叹。
她一眼看到那画像就是昔年无名剑宗悬赏追杀自己时候的版本,笔法细腻,惟妙惟肖,想是画此像的人恨透了自己,故而用了许多心力时间,才能如此传神。不过,她现在已经易容改装,金丹期的修士断没有可能看穿。
果然染香没有认出画像上的人便是夏飞飞。染香粗粗看了一眼,便笑道:“这女子模样也算清丽,想是道友心上之人?道友倒是好眼光。”妖女从不诋毁为难女人,更何况,从沈墨对画像中女子的重视程度来看,染香也不敢轻易造次。
沈墨犹豫片刻,摇头道:“不是。只是一位故交。她现如今已经娶夫纳侍,我只是想知道,她的近况如何。”
然而沈墨这番神情如何逃得过染香的眼睛。染香眼珠一转,自以为猜出了沈墨的心思,笑道:“想是道友对此女有意,这女子却丝毫不领情?难道道友的品貌修为,还不中她意吗?若是道友待我如此,我情愿散尽夫侍,与道友做一对神仙眷侣!道友可曾想过,她因何不待见你?”
其实染香这话虽然略直爽了些,却隐藏有许多后招。夏飞飞知道她心思,却不点破,只是有些怔怔地望着沈墨,对他的一头银白头发尤其惊疑。银白长发,难道不是他修炼无情剑道后的变化吗?
叶晨原本遥遥观战,此时见夏飞飞一直不肯上前去,有些奇怪,便跑过来悄声问道:“飞飞,怎么了?”
夏飞飞低声说道:“还要再等等。”
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间,突然间沈墨诧异的眼光向这边望过来,看到夏飞飞微微一愣神,便朝这边冲了过来,直接问道:“两位道友,敢问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染香原本打算告诉沈墨,他不招心上人待见,是因为不解风情的缘故,她还打算传授他几条驭女心经,没想到沈墨心不在焉地听她讲话,却一转头注意到了夏飞飞。心中颇感诧异,连忙也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