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这个想法很好,至少咱们的人手都到了极限,不说别的,光是归德一地的屯田田庄,就把安**识字的人几乎都占用了。要移民。要招兵,要训练,还要开疆拓土。就算把咱们劈成八瓣也不够用啊!”
“是啊,要是给安**十年时间准备,自然不用怕鞑子,可是现在时间不等人。难道我们还能束手待毙吗?”
“国公爷你想干什么啊?”
李济伯一听顾振华的话。就猜到了这位国公爷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杀许定国,杀陆堃,搞屯田,这么多大事,一样都没有找他商量,这位就自己干了。可是现在偏偏把他请了过来,这事情肯定小不了。
“国公爷。你就说吧,老夫撑得住!”
“哈哈哈。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是想和商人合作,把屯田的事情承包给他们,让他们帮着组织移民,帮着管理田庄,帮着收地租!”
李济伯听了这几句,顿时吓得手脚都冒汗了。
“顾振华啊,顾振华,你这是要把大明朝的天下交给商人不成?”李济伯瞪圆了眼睛,从太师椅上霍然而起,把脑袋摇晃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搞屯田,搞清洗,还能借口前线,不得不为,可是把屯田交给商人去做,这不是等于让商人干朝廷的活吗,乾坤颠倒,别说是外人,就连老夫都不同意!”
顾振华也点点头,他早就料到了是这个结果,屯田好歹前人还干过,可是承包给商人,却是前所未有,受到的阻力和非议也必然大得惊人。
“李先生,我这么干,也是被逼无奈,不借助商人的力量,就凭着咱们,没有三五年时间,别想发展起来,而鞑子根本不可能留给咱们这么多时间。唯有商人重利,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好处,这帮人就能拼命干活,把他们的积极性吸引出来,安**就能快速发展。”
李济伯还是摇了摇头:“国公爷,你也说商人重利,要是商人不择手段,大肆的压榨,你就不怕商逼民反吗,搞不好要重蹈覆辙啊!”
“李先生,你先听我把计划说完,我让商人组织屯田,肯定不会做撒手掌柜的。首先他们招募的人越多,开发的土地越多,得到的奖励就越多。每一亩土地前三年我们收七成田租,其中只给商人一成,老百姓的那部分我们不动。另外田庄的民兵不归商人管,因此他们想乱来,也要顾忌老百姓的意见。”
李济伯一听,眉头紧锁,忍不住说道:“要是这么做,说白了只是借助商人的管理和组织能力,也未尝不可。只是一亩田收成不过百斤,一成才是十斤,一千亩地也不过是一万斤,值不了几个钱,还要投入那么大的精力,商人未必愿意啊。”
顾振华微微一笑:“李先生学问就在这里,我可以准许商人利用田庄的劳动力,只要正常完成种田任务,其余时间商人可以组织老百姓干活。”
“干活?干什么活?”李济伯吃惊的问道。
“什么活都行,织布,做衣服,打铁,买卖,烧砖,建房,总之能赚钱的,都可以干。挣得利润归商人所有!”
李济伯听完了顾振华的话,顿时呆住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脑中飞速的转动着。半晌他才喃喃自语:“如此一来,商人是有利可图了,可是这岂不是把老百姓卖给了商人,用他们的血汗,为商人赚钱吗?”
顾振华也摊摊手,忍不住说道:“李先生,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李济伯也苦思冥想半晌,忍不住说道:“国公爷,老夫的确没有办法了,只是你可要做好背骂名的准备啊,士农工商,一下子把商人提到了农民之上,岂不是和士人夺权么,他们能同意吗?”
“士农工商,那些士人把农民变成佃户,恐怕比我这个好不了多少吧?”
“有些事情能说不能做,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这大明的读书人向来宽以待己,严于律人。这种大事情,一点出现了失误,他们肯定会抓住不放的。”
“所以我才请李先生过来,咱们商量一个合适的办法,尽量把方案做得完美。等到如期把屯田田庄建起来,手上有了三五万的雄兵,我看谁敢指手画脚!”
李济伯也清楚顾振华的脾气,这位一旦下定了决心,就绝不会回头。老头子在心里头反复想了想顾振华的办法,也不由得暗自称赞,看起来天马行空,但是却有着相当强的可行性。
手下安**得利是必然的,另外商人也能获利,至于老百姓,虽然不得不出卖劳动力,甚至有可能一年到头都不得休息,但是好歹有了吃饭的地方,也不失为一个出路。
算起来当事者都有好处,就算外面有一堆乌鸦乱叫,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顾振华又找来了徐方,三个人商量了两天多,才拿出了最终的方案。当即顾振华就有蓟国公的名义,给归德的大大小小商人送去了请帖,邀请他们赴宴,共商卖人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