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彦卓的问话也不能不答。如果让他像冯国璋一样回答,他肯定心有不甘。可是如果对徐彦卓的两条要求提出异议,那就意味着要撕破脸皮,这也不是他所愿意见到的。
就在此时,张勋身旁传来一个人的声音:“特使大人,你有所不知。我们武卫前军和北洋军有所不同,北洋军的军饷是袁大总统提供的,而我们的军饷却要由我们自己筹集。不骚扰百姓,我们的军饷从何而来?如果特使大人能解决我们的军饷,我们自会遵从特使大人的两条严令!”
徐彦卓朝着出声的地方看去,见说话之人是坐在张勋旁边的张文生。张文生是张勋的养子,地位仅次于徐二虎,是武卫前军第三号人物。
张文生的适时出手,不仅给张勋解了围,而且还对徐彦卓进行了反击。张勋忍不住扭头朝着自己的养子微微一笑,以示嘉许。
众位将领听了张文生的话,也齐齐转头看向徐彦卓。
徐彦卓不急也不恼,只是故作不解地询问段祺瑞:“总长大人,我想问一下,武卫前军究竟有几个统领?”
“自然只有一个!”段祺瑞不知徐彦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如实回答。
“武卫前军统领可否姓张?”
“是姓张。”
“那武卫前军张统领究竟是哪一位?”徐彦卓继续问道。
段祺瑞朝着张勋一指:“这位就是武卫前军张勋张统领!”
“那他是谁?”徐彦卓一指张文生。
“他是武卫前军镇守使张文生!”段祺瑞一本正经答道。
“那他肯定不是武卫前军的张统领了?”徐彦卓装作恍然大悟状。
“不是!”段祺瑞点点头。
“混账,既然不是武卫前军统领。为何擅自答话?”说罢徐彦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喊道:“来人,把这个目无长官、不守军纪的东西给我拿下!”
徐彦卓的话音刚落。从屋外冲进几个天罚卫士将张文生从椅子上架起。
张勋和徐二虎见状大怒,这也太不给武卫前军面子了,二人拍案而起嘴里骂骂咧咧:“放肆,你徐庆……”
张勋和徐二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咽了回去,不咽回去不行,因为他们二人的嘴里分别被徐纳言和刘晚亭顶进了一把手枪。与此同时,意欲反抗的张文生也被两名天罚战士死死擒住。不能动弹分毫。
徐彦卓盯着张勋和徐二虎,目光冷的吓人。
片刻之后,徐彦卓头也不回地问道:“段总长。武卫前军是不是这三人官职最高?”
“是的!”
“他们之下呢?”
“他们之下是六十多个营官!”
“如果他们三个人都死了,那么按照武卫前军的惯例应该如何?”
“应该从营官中选出统领!”段祺瑞毕竟是陆军总长,对武卫前军的情况也比较了解。
“哦,我明白了!”
徐彦卓点点头。不再看张勋和徐二虎。而是顺着二人往下首看去。会议桌的上首坐的是段祺瑞和徐彦卓,两边分别是第二军和武卫前军的军官。第二军在左,武卫前军在右,两边泾渭分明,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武卫前军的军官人人都留着一个大辫子。
“武卫前军的营官都站起来,让我瞧瞧!”徐彦卓的目光在这些辫子军官脸上扫来扫去。
看着张勋等三人被制住,参加会议的十来个营官不敢怠慢,赶忙起身立正。
“张勋。如果现在我以不服从命令为由,将你们三人就地枪决!然后……”
徐彦卓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武卫前军营官,接着说道:“然后在他们中间选出三人接管武卫前军,这武卫前军我照样指挥得动,你信不信?”
那些营官听了徐彦卓的话,虽然面上依然如常。但是,急剧起伏的胸脯却出卖了他们。这天上突然掉下了馅饼,他们怎会不动心?
张勋见状知道徐彦卓不是和他说笑,真有可能就这么被枪毙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自然明白,可嘴里被顶着着手枪无法言语,急得他满头大汗。
徐彦卓朝着徐纳言使了个眼色,徐纳言将枪从张勋嘴中取出。
张勋赶忙向徐彦卓点头道:“特使大人,我信,我信!”
徐彦卓对张勋和徐二虎挥挥手:“你们先坐下!”
刘晚亭抽枪站在一边,张勋和二人不敢再有二话,赶忙坐下。
“你们也坐下!”徐彦卓指着武卫前军的那些营官。
说完,徐彦卓又把目光投向了张文远。
“张文远,我在强调纪律,你却明知故犯,真是无法无天了!”徐彦卓冷笑道。
“徐纳言!”
“主人!”
“去,给我掌嘴五十!”
“是!”
徐纳言走到张文远面前,架着张文远的两个天罚卫士揪着他的辫子,很配合的将他的脸高高扬起。
“啪!”“啪!”“啪!”……
徐纳言甩开膀子左右开弓扇起了耳光,刚开始张文远还能忍住不吭声。可不一会,张文远的脸就肿了起来,嘴角流出了血,牙也被打脱落了,惨叫声凄厉无比。
张勋和徐二虎坐在桌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好像被扇耳光的不是张文远,而是他们。
终于,五十个耳光扇完了。徐彦卓点点头:“让他回到座位上,我们继续开会!”
两名天罚卫士架着张文远,将他放回到原来的座位上,然后悄悄掩门出去,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唯一改变的就是张文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