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夜袭队和天罚夜袭队各有二百人,李二娃和张大勇都是铁血夜袭队的人。他们的任务是在夜间不断地袭扰敌人,达到使敌人疲惫不堪的目的。他们分为五组,每组四十人,从零点到五点,每组负责袭扰一个小时,袭扰的办法很简单,一是敲锣打鼓制造出巨大的声响,二是打冷枪,三是扔手榴弹,四是放火,尤其是在雨花台被检验认为行之有效的燃烧弹,几乎成了夜袭队的制式装备。
“参谋长,这可不是个办法,再这样下去,不仅士气低落,关键是会把部队给拖垮了!”张孝淮对何璐铭提醒道。
“呯呯呯!”何璐铭还没说话,几声枪响传来,不用问肯定是卧龙军在打冷枪。
“张老弟,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我有什么办法?半夜三更的,既不能出动大队人马,派的人少了又不顶用。这些人滑地就像泥鳅似的,我们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是加强警戒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璐铭将张利民喊来,亲自给他交待了很久,当张利民离开之后,何璐铭这才找到白朗和张孝淮。
“司令,副参谋长,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拿下一座县城,否则我们的后勤给养就难以为继了。”何璐铭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
“是呀!可这卧龙军就在后面跟着,不甩掉他们,我们哪有时间攻城呀?”
白朗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对徐彦卓的战术佩服得五体投地:白天。就这么不疾不徐地跟着,既不追上来打你,也不让你甩掉。你走多快我就走多快,始终保持二十公里左右的距离。晚上,你安营扎寨,我也安营扎寨,不同的是卧龙军可以安安心心地休息,可白朗这边就不一样了,三番两次被卧龙军派出来的人袭扰。早晨起来个个都萎靡不振。
“硬攻当然是不行了,别说没时间,就算有时间。我们没有攻城器具,也没有火炮,如何能攻破县城的城墙呢?所以,我们只能智取。”
说到这里。何璐铭四下里瞅了瞅。然后悄声说道:“我已经把张利民的特务营派出去了,让他混进西峡县城,想办法控制县城。然后抓紧时间搜集粮草,其余各部继续按照正常的速度行军,以迷惑卧龙军。”
听了何璐铭的一番话,张孝淮和白朗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从各自眼中看出来了焦虑,可却也无奈。只能暗暗祈祷了。
……
十一月十五日,西峡县城。
今天是张发财大喜的日子。可他的右眼皮从早上起床就开始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可不是好兆头。
张发财今年四十岁,是西峡县县长。他的夫人前年病故,这次虽然是续弦,可对方也是大户人家,这各方面的礼仪是一点也不能少,和初婚没什么两样。
按理说,他不该选这个日子结婚,毕竟现在是非常之时。可是,他的好日子是三个月之前就订下的,不仅他的父母从洛阳赶来了,就连亲朋好友也都从各地起来为他贺喜。
前些天省里来了公文,告知各县白朗要前往陕西,命令沿途各县要抓紧防务,不能让白朗有机可乘。张发财也想过先过了这个风头再办喜事,可父母死活不肯。无奈之下,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办起喜事来了。
张发财按照洛阳老家的习俗,摆了流水席。
洛阳水席可粗可细,可简可丰,即是寻常百姓家的家常饭,又可精制成高档宴席。
张发财作为一县之长,当然不会寒酸。参加酒席的除了外地赶来的亲朋好友,西峡县的同僚名流之外,张发财还特意请来了徐栋。
徐栋何许人也?他是徐镇华的小儿子,徐栋年纪不大,在军中待了也不过一年时间,可现在已经是团副了。
西峡县和陕西相邻,过了西峡就进入陕西地界了。所以,徐镇华专门把徐栋放到了西峡,同时还给他多留了一个营的兵力。其它县城都是一个营的人在镇守,唯独西峡有两个营。徐镇华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指望他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徐镇华又把自己的副官派了过去,帮助徐栋防守西峡。
徐栋是徐镇华的儿子,张发财得罪不起。西峡县的防守也要靠徐栋的那两个营出力。所以,平日里,张发财对徐栋格外客气,该孝敬的一样也没落下。今天自己大喜,当然要请到徐栋参加,只是不知道徐栋会不会赏光。
谁知道徐栋不仅自己来了,还把一干手下也都带来了。
张发财见此情景,好心提醒道:“徐团长,部队里不需要留些人吗?万一这白朗……”
徐栋大大咧咧地道:“没事,白朗要到明天才能赶到西峡呢!再说了,李东自己要求留下了,有他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徐栋嘴里所说的李东,正是徐镇华派来的副官,此人不但军事素质非常不错,而且打仗也很有一套。最关键的是他对徐镇华非常忠心,这也是徐镇华能够放心把徐栋放在西峡的原因。当然,也是徐栋能安心前来喝喜酒的原因。
酒过三巡。张发财领着新娘子来给徐栋敬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徐栋的警卫进来对徐栋耳语了几句。
徐栋点点头:“让他进来!”
警卫出去后,徐栋对张发财说:“张县长,我爹派人来了,正好沾沾你的喜气?”
张发财赶忙点头道:“那敢情好!”
正说着,警卫领着三个人进来了。
三人都穿着灰布军装,打头的是个军官,身后跟着两个背枪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