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王友青根本就没得选,因为哪怕是同行拿货价,随着一次性拿的数量的不同,也会具有一定的优惠措施。
打个比方说,如果是同行来深蓝科技拿机箱,一次只是一套或三五套的话,价格可能没什么区别,若是一次能拿到十套以上,价格就会在同行拿货价的基础上再打点折扣,只是不会折到二级代理价那么低而已。
事实上,整个电脑城就是这么运作的,那些没代理资格的小商家,就只能靠压货去多赚一点点微薄的利润。
而余文钢现在不仅是一次性拿货数量多,每个月的总量也还多得吓人。
王友青想不答应都不行。
最终,在余文钢答应键盘、鼠标等小部件也从他这里拿货,让他可以再赚点小利的条件后,长期供货约定愉快地达成。
王友青也没有失望。
经莫逢春跟店里那边确定过后,光是这一次,各种档次的机箱电源就要了六十套,附带配套的键盘鼠标,光是这一单,王友青就能收获近四千块钱的毛利。
要是这样的客户再多几个,他的生意又能再上一个台阶了。
在确定好机箱电源的型号订单后,他痛痛快快地安排人去仓库发货去了。
余文钢等人也离开了深蓝科技的店铺,准备去攻下一单。
“老板,还是你牛,这么低的价格都能拿到。”
一离开王友青的视线,莫逢春就由衷地送上了一记马屁。
确实很由衷。
按照余文钢原本的目标,是在机箱电源这一块,每套争取把成本降下来三五十块,可最终的结果却是在同行拿货价的基础上,又降了10个点,一套机箱的成本降下了五十块还不止。
“有句话叫店大欺客,但反过来也是有效的,客太强了的话,也是可以欺店的。”
因为莫逢春是自己打算培养的亲信,余文钢不介意在关键时刻指点他一两句。
李一诚也暗暗琢磨起余文钢的话来。
店大欺客,客大欺店!
这就是刚才余文钢砍价的逻辑。
道理很简单,可如果不是余文钢最终说穿的话,一般人恐怕未必能领悟得了,就比如他自己,在余文钢进深蓝科技之前,他也不相信他能把价格再砍下这么多。
处处留心皆学问啊!
李一诚突然觉得,自己这趟跟过来算是跟对了,立即就有了收获。
当然,他也有了其它的担忧和疑惑。
“等一下,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几句。”
在余文钢准备去谈下一单之前,李一诚叫住了他。
几人又来到了二楼的消防通道楼梯口。
该怎么说呢?
李一诚先琢磨了片刻。
在此之前,当余文钢甩锅给他,说他是老板,并且说垄断了江大的装机生意时,他立即就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树大招风。
别忘了,江大是一向抵制校园内过度商业化的,正因为如此,不管是在信息学部的学生活动中心,还是在文理学部的学生活动中心,那么多一楼的铺面,也只开了极少数便民性质的商铺。
而余文钢的这家电脑服务社,虽说也带有便民的性质,可毕竟是带有盈利性质的,若是生意一般的话,可能还不不露水,问题不大,可若是生意太火的话,还是很容易招人妒忌、非议。
妒忌是一种病。
有人妒忌,就会有人在背后捅刀子,最终给此事带来一定的麻烦。
要不要跟他谈谈这事?
想了想,李一诚决定这事稍后再谈,先谈另一个他所好奇的问题。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现在之所以能谈下这么优惠的价格,是建立在量的基础上的,你能保证过了这段时间以后,真能保证每个月都有三五百台的量吗?”
这个问题让余文钢稍稍思考了几秒。
这其实是一个市场预测的问题,每一个做生意的人都应该提前做预判。
只是该怎么跟李一诚表述呢?
他很快就有了思路。
“我跟你算一笔账吧。
“就以我们班为例,我们班现在有39人,加上我在内,一共已经买了三台电脑,也就是说,平均每40人左右每年最起码有三台电脑的需求。
“而我们学校有本科生两万多人,硕士生博士生也有近两万,加起来总共超过四万人,按上面那个比例来算的话,光是学生,每年对电脑的需求起码超过三千台。
“事实上,大二、大三、研究生、硕士生,他们对电脑的需求远比我们要高,再加上校园网即将开通,网线将拉到每个宿舍,实际的需求远比我预估的要多得多,翻倍还不止。
“按这个估算,你觉得我每个月三百台的目标算高吗?”
余文钢以数学的方式,给了李一诚一个非常开放的答案。
事实上,他所说的这个数字已经是极其保守的,因为他知道,一旦等校园网开通,哪怕像他们这样的新生班,电脑的数量都将超过十台以上,老生班和研究生班则会更多。
如果时间再往后推移,电脑这东西在校园里,除了个别特别贫困的学生以外,几乎能普及到人手一台的程度。
可以说,他所说的这个数字其实已经是极其保守了的。
李一诚却又问了一句:“若是有竞争呢?你真有把握垄断校内的电脑组装生意吗?”
这是一个李一诚既担忧又好奇的问题。
也是跟前一个问题一脉相承的。
一旦理想电脑服务社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