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你多的是?你再拿几瓶出来看看啊!这么好的酒,你怎么就自己喝上了呢?你这败家玩意。”
不出余文钢所料,梁老师的暴风雨立即就来了。
当老师的就是这德性,教育你时,千万别反驳,一反驳的话,训上你三天三夜都没问题,他们早已在平常的工作中积累了大量的批评经验。
不仅如此,连老余同志都受累了。
梁老师立即又转向了余建国,抱怨道:“老余,你也是疯了吧?这么好的酒,你怎么就由着他这么打开了呢?”
余文钢真的服了。
老娘是有点奇葩,这个他认,可是连累老余的话,他就有点不乐意了,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往门外走。
“你干嘛去啊?”
老余担忧地问了一句。
“搬酒去。”
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外。
他车上的好酒确实挺多,老任从深圳过来时,因为觉得欠了余文钢的酒,因此直接托运了一箱茅台过来。
后来焦子秋在昨天下午,又派司机送了两箱十年陈的白云边过来,说是江陵的土特产,让他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至于其它零零散散的各种高档礼品酒,也还有好几支,再加上余文钢自己带回来的一些陈年五粮液……
好酒不要太多了!
若不是一下子把它们搬回家会吓到老余和梁老师,他早就往自己家里搬了。
可现在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梁老师不是拿酒来说事吗?咱就用酒来打她的脸!
刚回到家就挨了一巴掌,真把余文钢给惹火了。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
当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时,老余处于担心,也跟了出来,一直跟到了他的车后,然后在他打开车尾箱时,老余也出现了。
中年人走路悄无声息。
余文钢把其中一箱茅台从车尾箱搬了出来后,才发现了老余的存在。
路灯昏暗,余文钢看不清老余同志现在的表情,但他知道,老余此时肯定是一脸震惊,因为他车尾箱里面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爸……”
“你自己开车回来的?”
余文钢刚一出声,就被老余给打断了。
他还来不及回答,老余又来了一句:“车谁的啊?”
“我自己的啊。”
余文钢硬着头皮回道。
原本他还想瞒个一两天,先睡个安稳觉再说,现在应该是瞒不住了。
“你自己的?”
“嗯,自己的,你既然下来了,那就帮忙一起搬酒回去吧,车的事晚点再跟你解释。”
余文钢又耍起了太极。
如果换做是梁老师的话,他的拖延之策是绝对不管用的,但是在老余这里应该是可行的,因为老余有的是耐心。
果然,当他又从车尾箱里搬出一箱白云边时,老余已默不作声地抱起了他刚放在地上的一箱茅台,然后等他关上车尾箱之后,又抱着酒默不作声地跟他一起回家。
所有的好脾气,都是忍出来的,跟着梁老师过了那么多年,老余同志的好脾气早就忍出来了,因此并不急于刨根问底。
而余文钢在前世也跟老余打了几十年的经验,知道怎么应付他。
可梁老师那边……
只能开干,直到分出个胜负为止,否则的话,只有不休不止。
父子俩一前一后抱着两箱酒进了家门。
余文钢直接把酒撂餐桌上,炫耀地说道:“喏,看到没,茅台,一整箱!”
这个年代的茅台,还没采用所谓的礼盒装,还是简易的纸盒包装,因此一箱也是整整十二瓶。
既然是开战,他干脆豁出去了,指着老余手里的那箱酒说:“喏,那是鄂省名酒,十年陈白云边,也不比茅台差,满意了不?”
此时的梁老师懵了。
这突然冒出来的两箱好酒,把她给整蒙圈了。
她并不知道,餐桌上那两瓶已开封的五粮液,其实价值比这两箱酒加起来还高,但她知道,现在的茅台差不多要两百块钱一瓶,而余文钢一抱就是一整箱。
再加上另外一箱据说不比茅台差的陈年白云边。
富人的世界,穷人是很难懂的,比如说老任为了笼络余文钢,一出手就是一台宝马x5,因此一两箱茅台对老任来说,就是随便带给余文钢父母的一点手信,这样的手笔,连贿赂都算不上。
而对梁老师来说,买一瓶茅台都是铺张浪费,更何况是突然冒出来的两箱?
在这一刻,梁老师所有的词都穷了,因为她以往的经验,并不适合应对现在这种突发状况。
“酒哪来的?”
半响,她才冒出了这么一句。
语气已经明显弱了好几分。
“人家送的呀!”
余文钢的气势却变强了。
只不过他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却又激起了梁老师些许的斗志,又嘲讽道:“人家送的?你以为你是李厂长啊?人家都排着队给你送酒?”
梁老师的格局其实也不大,她所能接触到的大人物,也就是农机厂的那些领导,因此,李厂长就是她心目中的标杆。
当然,语气中有明显的不屑成分。
受老余的影响,其实她也是看不惯厂里那些领导们收礼办事的作风的。
“酒算啥,人家还送了我一台价值上百万的豪车呢,不信你问老爸!”
余文钢豁出去了。
既然车已经被老余看到了,那就没必要再隐瞒,因为他知道,一会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