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少沁在叶浚哲家里一个住了七天,殷离被殷琉翰留在这里七天,他作为一个旁观者见证了一场“惨案”发生的全部过程。
用殷离的话来说:“我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有见过,但是这几天的所见告诉了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所看到的还是太少了。”
这七天蓝少沁没有讲过一句话,但是她的手机却从来没有停止过震动,因为先生有交代,不准吧蓝少沁的手机关机,所以不管手机铃声有多么的烦人他也没干给它关机。
蓝少沁当晚送过来之后没多久就醒了,之后就跟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一样不允许任何碰她,说要是一碰到她,她就疯了一样的逃跑,跑不了,谁抓住了她就咬谁。明明已经那么多天没有吃饭了,也不知道她是哪儿来的力气,他跟叶浚哲都没能幸免。叶浚哲一只手臂上有两个牙印,另一只手上有三个,他要好一点,比较不要帮她清理伤口,打点滴,量体温,量血压什么的,所以不用总是靠近她,不过他的手臂上也光荣的被印上了两个,一左一右,还极其对称。
中途他也曾打电话给先生,跟他汇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那边在沉默许久之后让他把林夏接过来陪蓝少沁。他暗想:既然林夏是她的好朋友那应该能制得住她吧?可是想错了,林夏来了之后看到的就是叶浚哲单膝跪在蓝少沁的床边,上半身微微下倾,林夏一看就以为叶浚哲要占蓝少沁的便宜,直接拿起柜子上的台灯就朝叶浚哲的头上早了过去,其实人家别提有多冤枉了,让出了自己的家不说,还得没日没夜的盯着那位姑奶奶,明明只是给她量血压吧,愣是被当成了sè_láng,于是光荣负伤。
然后,在剩下的四天中,就不仅仅是蓝少沁与叶浚哲的大战,还有叶浚哲跟林夏的大战。
作为一个旁观者,想要不被殃及,最明智的决定就是站在一旁观望着,不劝阻,也不参与。而他们先生叫他在这边也只是叫他注意一下蓝少沁的恢复情况,所以他所理解的这句话的更深层次的含义就是他可以袖手旁观。
虽然她这样有些不厚道,但是在一个濒临崩溃的男人跟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和一个野蛮的女人之间聚在一起的时候,远离那个群体才是最正确。
殷离相当惋惜的扫了一眼满屋的狼藉,尤其是对那些在这场“战斗”中牺牲的医疗器械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他真的比较有先见之明……
“殷——琉——翰——你吃饱的撑的是不是,闲得慌是不是,你什么人不好救,救回来这么一个灾星,哎,你来我家看看,都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了,你看看我的那些医疗设备,你知不知道,那都是我的命啊,我省吃俭用了多久我才把它们都买齐了,现在就以为你莫名其妙救得一个人就这么没了,你……”
“多少钱?”
“啊?”
“我说多少钱,你说的那些已经没了的‘命’。”
“哦,我算算。”真是的,殷琉翰你是有多么的省口水,害的我每次都得浪费脑细胞来思考你到底在回答什么。不过他得好好想想,算算看该收多少钱,好歹他也是堂堂叶家的少爷,亲自伺候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他勒紧勒裤腰带买的心爱的设备现在全都狼狈的躺在地上。
“直接告诉殷离吧,蓝少沁现在在哪儿?”
“殷琉翰,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跳跃性的思维,明明在说着赔钱的事,一下子又扯到了那个疯女人,还有,不要老是用这种命令的鳄鱼漆跟我说话,我不是你的手下。不过好像那个疯女人没有回家,而是被那个野蛮的女人带去学校了,说什么要给她办休学。哎,你怎么老是问她啊,你别忘了我的医院,还有我的赔……喂?喂?殷——琉——翰——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就是认识你……”
x大学是这里排名第一大学,林夏跟蓝少沁虽然在同一所学校,但是却不是同一专业,林夏一直希望成为一名医生,因为小的时候蓝少沁总是生病,每次生病整个人都会瘦一圈,所以那个时候林夏就跟蓝少沁说:等我长大了要做医生,我会找到比现在更好的治疗办法,一定不会让你想现在这样痛苦。
蓝少沁选择了金融学,这个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因为蓝少沁从小就是文科很好,所以家里都以为她会选择历史,文学方面的专业,后来家里人还劝过她,金融跟计算联系的比较紧密,学习起来很吃力,出人意料的是,她居然学的出奇的好。后来林夏还取笑说蓝少沁就是个小财迷。
一路蓝少沁都紧紧的牵着林夏的手,仿佛一个害怕迷路的小孩。林夏看到蓝少沁这个样子,一阵鼻酸。这么多天了,她没有听到过她讲一句话,即使是以前她在自闭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不讲话,她的眼中充满着惊慌,唯有攀附着她才能感到些许的安全感。但是现在她真的后悔带她来学校了,她就应该自己来帮她请假。
蓝少沁一直都是低调的,即使她在学校成绩很好,但是因为不爱说话,所以并没有很多人认识她,即使是同班的人对她都不是很熟悉。可是有了那场婚礼,蓝少沁一夜之间变成全城女人的公敌。
这短短的一段她已经无数不堪的议论声,虽然心中愤怒,可是因为沁儿在她身边,所以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林夏稍稍加快了步伐,叶浚哲说沁儿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如果再受到刺激,后果他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