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思绪就像一团乱麻,理不清,干脆就这么算了。

没办法思考起码还有感觉,跟着感觉走吧。

对殷琉翰的感觉她从来就没有正视过,内心深处她害怕面对那个事实。美丽也好,丑陋也罢,她现在已经顾不得了,殷琉翰救了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管怎么样,她都该去见他一面。

医院浓重的药水味刺激着人的大脑,多数人对于医院的味道都会厌恶的捂住口鼻,但是蓝少沁却早就已经习惯了,很早很早就习惯了,一年总会要去医院几次,车祸之后进出医院的次数就更加频繁了。

病房门上的玻璃上用红色的字体写着“重症监护室”几个大字,这几个字就像石头一样压在蓝少沁的心上,压得她透不过气。到了门口才发现,原来他的病房跟她的病房离得这么近,原来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胆,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她尽然都迈不出去。

其实她的心里,那个“胆小鬼”还在在吧。

重症监护的光线比普通病房看起来要暗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窗帘是开着的,除了那些设备之外,也并没有比普通的病房少些什么多些什么。或许是走进重症监护室里面的人的心境不一样吧,就如同她此刻的心境一样。

宝宝出事的时候,她坐在重症监护室里面守着她,心情就像现在一样的沉重。

手指颤抖着渐渐的靠近他的脸,如果简单地一个动作,这个过程就让人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他的脸很凉很亮,记忆中,他的嘴唇一直都是那么红润的,是让女人都会嫉妒的红润,曾经她还调侃过他,“舅舅,及长的这么好看,就算身无分文,也会有好多女人想要争着抢着养你吧?”

她只是开玩笑性质的这么一说,可是他的回答却很是认真,“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身无分文了,那你愿意养我吗?”

这是他的回答,他说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认真的让她觉得害怕。可是他殷琉翰就是有这样神奇的魅力,能够让人不由自主的就陷进去,无法自拔。

当时她没有回答,但是却真的有很认真的思考过,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最后她一定会那样做的吧?哪有外甥女在舅舅身无分文的时候对他不管不顾?

可是思考过后,她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总是真真假假,神神秘秘,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他又怎么会是区区一个她能够理解的。无所不能的殷琉翰怎么可能会有身无分文沦落在需要女人来养活的地步。

即使真的有那么一天,他还有一群让人听了会害怕的朋友,比如欧阳琰。

病房里静的可怕,只有医疗设备运作的声音,蓝少沁不敢坐在病床上,害怕自己不小心会碰到他的伤口,所以只能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最大限度的靠近他,看着他。

蓝少沁的凝视着殷琉翰的脸,此时的殷琉翰从未有过的虚弱,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憔悴苍白的他,氧气罩待在他的脸上,一呼一吸间,氧气罩上都会一片朦胧的水汽。

门外站着林夏跟叶浚哲,两人并没有争吵,林夏是被叶浚哲硬拉着过来的……

“为什么阻止我,你自己也比我清楚,少沁跟殷琉翰之间并没有可能,即使有蓝霁雨的存在,他们之间的结果也不会改变,更何况,少沁对殷琉翰现在就只有恨。”

“是吗?林夏,你真的这么肯定蓝少沁心里的想法?”

“是,我跟她一起长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林夏说的时候很自信,可是现在站在病房的门口,拦着蓝少沁的举动她沉默了。

她真的了解少沁吗?

“怎么?不说话了,你看到了?”

“是,我看到了,所以呢。”她不承认,绝对不承认。

叶浚哲之前就告诉她说,不要说的那么肯定,也许连蓝少沁自己都弄不清楚她的心到底是向着谁的。

“呵,林夏,其实你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吧?眼前就是最好的说明,没错,我承认你说的,蓝少沁对殷琉翰有恨,可是她的恨并不是纯粹的恨,谁能肯定的说她对殷琉翰的恨里面就没有爱呢,哪怕就是一点点,或许你现在进去问她是不是爱殷琉翰或者问她是不是恨殷琉翰,相信我,她给不了你答案的。”

“我不否认蓝少沁的改变,她与三年前相比变化真的很大,她变得大胆,有实力,有魄力。之前的她就是一个依附着殷琉翰生存,她就像是一棵小树苗,而殷琉翰是她的水,阳光与养分,离了殷琉翰她根本没有办法生长,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大树了,即使是这样,她没有阳光,水,养分她也是不能够生存的。”

叶浚哲注意着林夏的表情变化,她没有反驳,就说明她的心里已经在默默认可了他的观点了,只是一下还没有办法接受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树小树,阳光雨水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好了你看也看够了,你妈妈难道没有告诉你,偷窥是一件很不好的事吗,非礼勿视懂吗?”林夏为了掩饰自己的虚心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为了一引起蓝少沁的注意,林夏准备离开了,叶浚哲也不拉着他,确实看够了,而且结果也很满意。

“我妈妈没有告诉过我非礼勿视,但是我有从书上看到‘非礼勿视’,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们又没有走什么限制级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看呢?嗯?”

林夏恶狠狠地瞪着叶浚哲,这个无耻的男人,总是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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