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一种超凡开端吗?”柯孝良陷入了沉思。
创造超凡,要首先明白超凡的定义。
修道成仙,问天成神,堕落成魔,逆命成妖···这些都是成就超凡的途径,且是完整、蓬勃、潜力无限的途径。
从各个层面、角度上来看,都一定远超柯孝良即将创造出来的超凡途径。
所以想清楚这一点,对柯孝良而言很重要。
他绝不可能,因为自己创造出了一条新的道路,就舍弃已经踏上去的那条路。
新的道路,只会成为他成长的资粮,根本道路的参照物,以及对敌应变上的底牌。
但是,自创的超凡途径就不重要了吗?
那当然也是大错特错。
柯孝良需要构建一种,有潜力并且对他而言,很有补充效果的途径。
“十魔宗的修行,都是围绕着魔种展开,只要挖掘魔种,修炼真气,获得法力,修炼法术,就可以从各个方面,都获得长足进步。而魔种本身的潜力,也十分巨大,几乎看不到尽头。只要有足够的魔性值喂下去,它甚至可以不断的提升资质,将一个资质平平的普通人,变成修行界的天才妖孽。”
柯孝良想到这里,不免又想到了自己。
他的魔性值,至少在目前为止,是绝对绰绰有余的。
只恨魔种消化的太慢,而不会如大多数魔宗弟子那般,总是苦恼魔性值不够用,要克制魔种的进化,或是忍耐魔种进化后,无法提供大量魔性值喂养的‘饥饿’。
十魔宗盘踞沧州,沧州地界上的大小城池,城池里生活的那些百姓,便都是‘有主’的。
往往一个普通人,自出生起,便打上了某个魔宗修士的印记。
这个普通人的生死,都将由掌控他的修士操纵,而其人产出的魔性值,自然也由那名修士收割。
旁的魔宗修士如果胡乱插手,收割别人的‘庄稼’,那就等同于挑衅。
挑衅魔宗内的规则体系,挑衅分配资源的家族,挑衅具体到某个修士。
也会因此,引发出争斗和血战。
柯孝良出身白骨城柯家,名义上落到他名下,也有十户人家,数十口人。
但是那十户人家,都被前身给‘解放’了,他依照规定,给予了那十户人家自由,他们的后裔,甚至有资格去投奔魔宗,种下魔种参与考核。
不过显然,前身的这种考量,欠缺了一些社会经验。
依照此时柯孝良对记忆的整理,不难发现,那主动找柯孝良求‘自由’的十户人,都是受到了蛊惑。
前身将他们解放后,他们只怕也并未得到什么好的下场。
反而因为失去了‘庇佑’,而变成了更可怜的羔羊。
“普通人是魔宗弟子圈养的羔羊,而我们魔宗弟子···又何尝不是更高层次修士的羔羊?”柯孝良想到了岁山长老,一口吞掉那些没有通过考核的弟子时的场景。
“进而再联想一二,这魔宗弟子身上的魔种,是否留有后患?同样是某个存在种下的庄稼,等待收割的韭菜?”柯孝良早就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那时魔种已经种在身,且是修行根源,超凡之本。根基不足,修为极差的情况下,也不易多想,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如今柯孝良却是将这个念头重新拾起来。
且将之放在了即将构成的超凡之道上,进行考量。
“如果我创造一种特别的超凡之道,可以对魔种进行控制、遏制,甚至是完完全全的掌控它···。”
想到这里,柯孝良有了选择。
当然,为了避免被看出痕迹,柯孝良在超凡之道的设计上,不会直接冲着‘魔种’来。
他借鉴了‘猎魔人’的设定。
随后,柯孝良开始将自己构想的超凡之道,输入已经固定了世界观的葫中界。
“上帝陨落后,神的诅咒让许多内心黑暗的人堕落成了可怕的怪物。”
“面对怪物们的袭击,大量残存的人类死去。”
“而就在这种末日的格局下,曾经的一名卧底警察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封印了身体里即将涌出的魔鬼。”
“他十几年徘徊于黑与白的界限之中,善良和邪恶,秩序和混乱,在他的身上交织、交替,他是虔诚的信徒,却深知自己有罪,必下地狱,他秉承着正义的理念,却无奈手染鲜血,杀死过无辜的人,痛苦如炼狱,时常折磨着他,令他坚毅且脆弱。”
“末日降临,他受到了辐射和诅咒的双重感染,即将变成怪物。但是手握十字架,向往光明的他,却又凭借坚强的意志力封印了身体里的魔鬼,借得了它的力量,成为了拥有怪物般力量的超凡人类。他向更多徘徊在善恶之道上的人们传授封魔之道,直面恐惧,直面邪恶,对抗邪恶,掌控邪恶。用黑暗的力量撕破阴云,寻找消失的光明。”
当柯孝良的设定完成之时,那个曾经被柯孝良一时念头起,创造出来拯救‘小镇’的男人,真实的走出了‘迷雾’,然后出现在了已经完全、固定化的核后废土世界。
此时柯孝良的感受很独特。
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男人。
但是从那个男人的视角出发,他却觉得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个体。
换一个逼格很高的对比形容,就好理解多了。
鸿钧是天道,天道却非鸿钧。
“菲尼克斯是我,我却并不是菲尼克斯!”柯孝良心中默念道。
菲尼克斯···这就是柯孝良给予那个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