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长兄父辈有实权者,还未婚配者,与你合适者,只有沈冰玉。而南阳郡主凶残,这于你来说是好事,沈冰玉与南阳郡主是好友,又不是仇人,若是沈冰玉有事,南阳郡主还不可劲的护着,你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那南阳郡主凶残也是对外人,对那顾修染还护得紧呢,只要你对那沈冰玉好,她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护着你还来不及?你又怕什么?且嫁进来之后,还有爹娘在,你又怕什么?”
被连乔氏这么一说,连子晋没有刚刚慌了,竟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娘瞧着之前沈冰玉对你有几分好感,你再接再厉,只有拿下这门亲事,才能在京都城真正的站稳脚,你自己想想吧。”
连乔氏不欲多说,说多了有时候会适得其反,她给他分析了利弊,剩下的他自己应该能想通。
连子晋果真是冷静了,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娘说的是,儿子回去好好想想。”
“你去吧。”
“孩儿告退。”
眼见着连子晋走了,连乔氏立刻询问身侧的贴身丫鬟,“前几日我吩咐的事如何了?”
“回夫人,已经差不多了。”
“嗯。”撮合姻缘这种事,还是要将主动权给掌控在自己手里的。
……
白日里南瑾没有去打扰顾修染,关于那件命案的事顾修染很忙,毕竟跟禁军有关,所以对于这事禁军这边也很关注,她知道的便很多,只不过她不管罢了。
沐浴了一番,收拾好了自己,南瑾翻墙去了顾修染的院子。
来的时候,院子里是黑的,这就是人没有回来的意思。
南瑾倒也没急,径自进了屋,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又没有点灯,南瑾直接就去了床榻边坐着。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回来,南瑾干脆脱了鞋躺在了榻上,觉得这样的姿势舒服极了,特别是手边的被子上满是独属于顾修染的檀香味。
南瑾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等着等着就迷迷糊糊模糊了思绪。
顾修染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刚入院子他就感觉到院子里有一股微弱的呼吸声,很平稳,从屋子那个方向传来。
能如此平稳的在他屋子里待着的人就只有一人。
一想到那人是谁,顾修染就快步朝着屋中走去,推门的时候已经用了最轻的力道,却是挡不住那一声嘎吱声,他明显看见不远处床榻上那一人动了动身子。
他反手推上了门快速朝着床榻边走去,眼见着就要走到榻边他停住了脚步,他想起了自己满身的血腥味,下意识转身又朝外走去。
“顾修染。”就在这时,榻上那人发出了迷迷糊糊地喊叫声,这一声就让顾修染停住了脚步。
“我去洗个澡。”顾修染没走回来,只是解释了一下,继续朝外走去。
身后没了动静,顾修染快速推门出去去了隔壁的隔间,也不唤人弄什么热水,直接就着隔间里存放在那的冷水洗了一个冷水澡。
都快九月天了,天气已经转凉,不过这点凉度对于在军营里抹黑打滚过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
洗完了澡,顾修染又自己绞干了发,这才从隔间出来回屋。
刚在榻边坐下,一只手臂纠缠上了他的腰肢,“现在什么时候了?”
“刚过子时不久。”
“怎么这么晚?”
“晚上要下职之前,下面上报了一点东西,便连夜审讯了。”
“案子很棘手?”
“牵扯甚多,牵出了皇子。”
南瑾本来还有些迷迷糊糊,这一下子就清醒了,“牵扯了谁?”
“不是九皇子。”顾修染知道南瑾担心谁。
南瑾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了下去,“赵元哲不会干这事,我就是怕他被人陷害,自古皇权争夺这些都少不了,不管你有心还是没心。”
顾修染一点都不怀疑南瑾对自己的心,尽管对于南瑾在意赵元哲有些醋,但那是南瑾的生活,他不能剥夺,也舍不得剥夺。
“事情进展的顺利吗?”
“我可以应付。”
“睡下来陪陪我,我好想你。”今日白日里是见了,却就说了那么几句话。
顾修染立刻就躺了下来,南瑾直接蹭进了他的怀里,像只猫儿一般。
顾修染爱怜地将人给抱紧在怀里,他也好想她,但为了能更长久的待在一起,现在只能忍受短暂不相见的相思。
“那连子晋你看着怎么样?”南瑾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来的。
“做事谨慎,表里不一,和事老,谁都不愿得罪的那一种人,不过胆识一般,且遇事会立刻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你觉得他跟冰玉合适吗?”南瑾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而这么一说也算是说明了自己让他去探探连子晋的原因。
“武安侯府是两年前来的京都城,早些年因为惹怒了先帝被发配去了江州,几十年后好不容易回了这京都城,做事必定小心谨慎。这两年武安侯府没少结交京都权贵,众人皆云武安侯府很淡泊,特别是武安侯世子。但我觉得,若真是如此,根本就不会回来这京都城,且武安侯一家也根本不会总是周旋于权贵之中,参加各个宴会,他们的行为与他们所营造出来的形象很是矛盾,颇有几分掩耳盗铃的意思,只不过他人不揭穿罢了。”
这些事很好查,尽管只是早上南瑾跟他说了连子晋的事,一个下午够他好好了解完武安侯府了,特别是他待在拥有所有官员资料的北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