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爱卿,这事你怎么看?”帝王完全没觉得不妥的样子,直接询问顾修染。
“回陛下,臣是武将,手上杀戮众多,若是杀敌时余下几个漏网之鱼,来寻臣报复,也不无可能。臣谢陛下为臣做主,既然查无可寻,臣恳请陛下让刑部销案,不用再查下去了,太过劳民伤财。总归臣也不怕有人对臣不轨,最多臣杀回去就是。”
顾修染言语间满是不在乎,他也是真的不在乎,之所以把刺客送去刑部,不过是为了告诫那下手之人罢了。
顾修染不在乎了,但是朝臣们却很是在乎,他们可不想自己莫名其妙被人刺杀。
“臣觉得顾将军此言差矣,此事应该彻查,这么多人半夜入府,这可是太过胆大包天了。这也就是顾将军英勇,要是换做他人可如何是好?”
“臣附议。”
“臣附议。”
在一大片附议声中,这事便又得继续查询。
而百官的心声就是不管查不查的出来,好歹告诫众人不敢随意妄为,且这不能开头,不然以后谁看对方不爽,就暗下杀手,还不得罪,那怎么行。
又是一个关于刺杀顾修染之事的早朝,如此倒是平和了京都城里紧张的气氛,毕竟之前因为五皇子一事,多数官员涉猎其中,搞得人心惶惶,深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拉下马的,现如今有这事搅合着,他们倒也安全,还可以趁机清扫一下自己的尾巴,不让人抓住尾巴。
时间飞逝,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是元宵节,这个夜晚京都城里到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顾修染在家陪了南瑾三日之后,南瑾也懒得出门了,她难得做了一回贤惠的妻子,每日在家等着相公回来。
她这一出门指不定要遇上个谁,她脾气一向不太好,倒也不是怕动手,就是怕坏了顾修染的计划,毕竟揍人一顿并不是什么好的解气方法。
这一待便待到了正月十五。
在顾修染的陪同下,她出了府,整个人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喜悦极了。
各种吃喝,各种小玩意的买,欢乐极了。
时间在玩闹中不知不觉过去了,当她站在镇国将军府门前的时候,整个人有些懵懵的。
顾修染爱怜地摸了摸南瑾的脸颊,“明日等我来娶你。”
“……”这些天她自在的乐不思蜀,直接把这件事就给忘了,南瑾好生心虚,撑着面场说了一句,“好。”
“我就不进去了,看着你进去。”
“好。”
应着声,南瑾进了镇国将军府,一步三回头的那一种。
终于,南瑾的身影消失在了顾修染的眼眸里,他转身孑然离去。
离开的顾修染并没有回顾家,而是去了长公主府,不过不是从正门走入,而是翻墙去了宋国辉一直待着的小佛堂。
来的时候宋国辉还在那敲木鱼,几乎是他跨进佛堂的瞬间,宋国辉听到了动静,随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看向了他。
眸光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来了。”出口的两个字却是带上了情绪,或欣慰或沧桑。
“你做过的任何事我都不会原谅你,不管你是什么理由。”
有些事年前就查到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不适合动,年后有了诸多事宜的吸引,他刚刚好去求证了,而这其中他发现有人刻意引着他去探知结果,这个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我从没求过要你原谅什么,只求你能活着,待我拿回该给你的东西,我就去见你娘。”
顾修染能主动深夜前来,也就预示着心中已经落了一杆秤。
顾修染说不清此刻心中是何种感觉,该恨,却又不知该从何恨起,当他探得先太子赵昀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又是如何死去的时候,他竟是不知道该从哪里恨。
曾经谦和有礼温润如玉芝兰玉树的人,现如今满手鲜血满腹算计,妻子病死不得陪,亲子泥沼求生生生看着。
顾修染没说不要,为何不要?他早就厌恶极了被别人掌控人生,他想要无所顾忌地护着自己想护之人,特别是这一次,明知道是谁下了黑手,却没办法正面回击过去,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他很暴戾。
现如今有了名正言顺站在顶端将一切踩在脚下的理由,他为什么不要?
看着顾修染眸中的坚定,宋国辉笑了,或许他该谢谢赵千荷跟太后两人无脑的算计,倒是让顾修染认识到什么都没有站在权利最高顶端来得重要。
“赵从萱是赵千荷跟赵雄的女儿,本是当年赵千荷在静和出嫁前要算计静和的,最后被我偷梁换柱将赵千荷给赔了进去,再后来赵千荷有身孕,急需要人顶包,而赵千荷向来好男色,这个时候我一个无背景的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自是成了她的猎物。我这身份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说我有一个相好的女子也是我准备好的,为了让你名正言顺的出现,另接近皇家的地方,非公主府无他。”
“我与你想象的这张脸,就没有人怀疑过吗?我不信无人记得当年赵昀何种颜色,更何况是兄妹的赵千荷。”
这是顾修染对这件事的疑点,任他从年前疑惑到年后都不曾解惑。
听闻这话,宋国辉笑了,随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怀念地看着顾修染,是在看他又似不在看他,“不知道你娘长什么样子吧。”
顾修染突然心中有所感,瞳孔微缩了一下。
“你娘在当年那场大火中容貌尽毁,你与你娘长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