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佑一身黑色缎袍,金丝滚边,上绣蛟龙图案,玉冠束发,锐利的目光此时格外深邃。全身散发出一种冷幽的上位者气势。
他一手扣住卫锦云的脉门,一手化开温少瑞袭过来的招式,蹙眉,出言冷声呵斥,不惊觉中强烈的压迫感袭向众人,“温蓄爷也想对本宫动手么?别忘了这里是皇宫,容不得你们两人在此放肆。还有你,锦云妹妹,本宫知道你还在为先前之事置气,但你也该清楚自己的身份,皇室郡主岂可如此冲动,再者,你如今失了内力,体内明显受伤,如何能与他逞凶斗狠,若是一个万一他错手伤了你,璃王叔、璃王妃又该如何伤心,以璃王叔的性子又该置平安侯府于何地?”
听闻卫锦云没了内力,众人脸上变换莫测,看向卫锦云的目光里或是幸灾乐祸或是面露担忧,各自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温少瑞一怔,想起刚刚似乎一直没有看见卫锦云使用过内力,好像自己每次出招她也只是避过,难道她真的没了内力,那先前叶佳的伤又是如何而来?难道不是她打伤的?抬眸,看了眼太子的脸色,似乎是没有说谎,但心底还是有些疑虑,于是问道:“太子殿下,她果真失了内力?”
“你觉得本宫有必要骗你吗?”卫天佑显然不喜欢听到别人对他的质疑,剑眉蹙得更紧,冷嗤了一声。
“哼,温蓄爷哪是怀疑你,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亏你还是个太子,也不想想他与本郡主过招不下三十次,如何不知道本郡主没了内力。再者,刚刚六公主可是说了,十个温蓄爷也打不过本郡主,而他现在呢,却把本郡主逼的毫无还手之力,若先前他不知道,就看这一点他也该知道了吧。
说什么错手伤了本郡主,哼,若不是你们刚刚拦住他,本郡主说不定早就死在他手上,每式每招都对本郡主起了杀意的人,说什么错手伤本郡主,你不觉得可笑吗?”卫锦云收回鞭子,冷笑一声,继续道:“不过是想着本郡主如今没了内力做不成替罪羔羊,所以才来个杀人灭口,亏你还为他找借口。”
见卫天佑望向自己的目光愈发冰冷,双眸幽暗深邃如渊,眸光中带着些许的审视,温少瑞心头顿时一凌,急忙开口:“锦云郡主,你休要胡说,太子殿下,臣绝对没有此等心思。”
“哦?是吗?”卫锦云淡淡一笑,把玩着手中的鞭子,道:“你说本郡主胡说,那正好,本郡主便问问蓄爷,刚刚可想过杀了本郡主,又是否不顾君臣之礼,直呼本郡主名讳?蓄爷可敢回答?”
“是,”温少瑞咬了咬牙,半响吐出一个字。
“蓄爷果然爽快,敢作敢当,那本郡主再问你,你对本郡主动手可是因为叶二秀叶佳?”卫锦云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声音轻轻柔柔,如丝软轻轻拂过。
“是,”温少瑞闻言,思绪突然停顿,意识有一瞬迷茫,回神间似乎想不起自己说了什么,不禁有些懊恼。
“呵呵,蓄爷果然是爽快人,那本郡主再问你,你想杀本郡主可是为了叶二秀叶佳?可是喜欢她?”卫锦云眯着眼,嘴角含着丝丝笑意,柔柔的声音继续吐出,淡淡的语气里说不出的舒适。
众人只觉卫锦云这话问的实在诡异,想着温少瑞只要不是傻子这种话都不可能会回答,按照他那性子,说不定又暴怒起来也不一定,却不想温少瑞竟然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温少瑞又感觉有一种软绵绵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声音说不出的蛊惑,想也没想就张口道:“是。”
卫锦云凤眼微挑,邪邪一笑,笑意晕染在眉宇间淡淡绽开,“太子殿下,本郡主可有说错?你可敢说你找的借口不可笑?”
话落,周围一片安静,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诧异于温少瑞的‘心思’,有人惊于卫锦云对卫天佑说话的态度,有人思考着叶佳的伤势从何而来,更有人恶狠狠的想着卫锦云被治罪,比如卫洛婉。
此刻,她盈盈的双瞳里满是狠毒,衣袖里的锦帕被双手绞成一团,这个温少瑞还真是没用,武功上打不过一个没了内力的女人也就罢了,脑子竟然也不如一个女人,哼,真是没出息的东西,看来还得自己想办法,明眸微动,一道精光划过,冷嗤道:“卫锦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讽刺太子皇兄,如此大逆不道,你眼里可还有君臣之别,可还将未来储君放在眼里?”
卫锦云冷冷一笑,讥诮道:“本郡主自然是将未来储君放在心里,这点就不劳你记挂,”随即眯了眯眼,余光扫过低着头一副思索摸样的温少瑞,冷笑着勾起嘴角,今日也得给你点颜色瞧瞧,不然你就忘记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邪笑道:“不过本郡主倒是好奇,六公主什么时候开始竟可以替太子训话,呵呵,六公主,你说你又何必如此,终究不过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卫洛婉闻言蹙起眉头,总觉得后面一句不对,却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抬眸正对上卫天佑扫过来的目光,晦涩不明,幽黑的眸底忽明忽暗,似有一道冷光划过,惊得一身冷汗,急急吼道。“卫锦云,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卫锦云耸耸肩,眨眼笑了笑。
“六妹妹,你该回去抄《女戒了》和《子弟规》,记住是一百遍,不抄完不许出来,来人,将六公主送回凤栖殿好生保护,六公主若是踏出房门半步,本宫就要了你们的脑袋。”卫天佑意味不明的目光扫过一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