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妹妹,你倒是快说啊,我父皇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何会吐血晕倒?”
卫逸晨说话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有些急切的走上前,转过卫锦云的身子,目光直视着她的脸,不放过她眼底的任何一丝波动。
卫锦云抬眸张了张嘴,正要开口。
这时,夏嬷嬷也跟在身后也走了出来,林太医垂着头紧随其后。
见林太医也跟着走了出来,皇后站起身来面色微微诧异,侧头看了眼明黄帷幔里的身影,天元帝依旧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昏迷不醒,皱眉问道:
“林太医,怎么回事?皇上为何还没醒来?你这奴才是怎么医的?”
林太医上前一步,与夏嬷嬷并排站着,垂首躬下身子,
“老臣惶恐,皇上这病来的突然,且来势汹汹,但请娘娘放心,臣等一定尽心竭力,如今老臣与锦云郡主已查到些病因现下正商量对策,皇上洪福齐天,相信很快就能醒来。”
卫锦云闻言眉头一挑,这个林太医还真有意思,洪福齐天,哼,怕是灭顶之灾吧,明知道天元帝快不行了,还想拉着她垫背,还病因、商量对策,行啊q日我便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见皇后几人看了过来,卫锦云淡淡一笑,冲着林太医说道,“如此说来,林太医是同意本郡主的诊断了?”
林太医被卫锦云笑眯眯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心里顿时没了底儿,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还能拆穿自己,想着卫锦云虽然不按常理出牌,但总不至于犯傻到大刺刺的告诉众人皇上快死了吧。
想到这林太医心头顿时有了些底气,硬着头皮答道:
“太医院众太医对太后的旧疾一直以来都束手无策,郡主却能轻而易举治好,就这点上,老臣对郡主的医术自然也是信服的。”
太后闻言收了佛珠,站起身来,点头笑了笑。
“云丫头,哀家知道你想讨赏赐,你就被卖关子了,要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手掌万里江山,总这么病着要置江山社稷于何地,你还是快告诉我们,有何法子让皇帝醒来才是。”
卫锦云垂下眼帘,嘴角牵出一抹讥笑来,太后关心江山社稷忧,关心这天澜的万里江山,忧国忧民,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在为皇帝忧心。
余光扫了眼镇定自若的林太医,卫锦云抬眸,对上太后急切的眼神,眸底露出一丝哀愁,轻轻一叹,道:
“既然林太医如此信服本郡主,看来对皇上的脉象自是与本郡主有一样的想法,那便本郡主来说吧,皇上是绝脉,看似是沉疴多年的不治之症,如今已到了吐血的地步,怕是时日无多,还望太后、皇后娘娘早作准备。”
“……”话落,众人静默,脸上表情千奇百怪,缤纷异彩。
“锦云妹妹,你是不是诊错脉了?父皇如何会有沉疴多年的不治之症,本殿下闻所未闻,”卫逸晨双手紧紧的捏着卫锦云的肩膀,眼底满是沉痛。
卫锦云皱起眉头,任由着卫逸晨捏住,虽然天元帝千般不好万般可恶,但他总归是卫逸晨的父亲,如今也快要死了,且不说是沉疴多年的不治之症还是蛊毒,总归是不久便要殡天,卫逸晨难过是应该的。
再者,间接害死天元帝,她也有一份功劳,毕竟容太妃是她杀死的。
卫锦云抿紧薄唇忍着肩上的疼痛,摇了摇头,不语。
卫逸晨许是察觉到卫锦云的疼痛,松了手,面色灰白的看向里面那片明黄,眸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皇后顿时跌坐在椅子上,死死的盯着卫锦云,执拗的目光,不敢置信中带着些许绝望,嘴里叨念着:
“不可能,不可能,皇上今日早朝还好好的,哪里像时日无多的样子,况且本宫跟着皇上这么多年,从未听过皇上患有陈疾,一定是你医术不精胡言乱语。来人啊,卫锦云这妖言惑众诅咒皇上,将她拉出去重打一百,以儆效尤。”
卫锦云眉头一挑,皇后的悲痛和执拗倒不是作假,只是一百大板,如今怕是能要了她的命,没想到她对天元帝倒是存了那么几分真情在,可惜天元帝这一生注定了只爱他的江山,以及他对权势掌控的*,就连天元帝对容太妃的百般宠爱到不惜与太后翻脸,最后也不过是保命的利用。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一点也没错。于帝王,千古江山,天下绝色,父兄之谊,谋臣武士,都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
帝王的爱情、亲情,无足轻重。
为了夺得江山,巩固权力,他可以弑父杀兄;为了保篆山,他可以挥剑斩佳人;为了稳住自己的帝位,他也可以诛杀谋臣,权臣,忠臣,功臣……,帝王,自古以来最无情的,这是历史长河中永恒不变的规律。
卫锦云淡淡一笑,袖手紧了紧,任由两名侍卫上前架起她就往外拖,这时候越是挣扎只会让自己受伤,她还没那么蠢,况且这里也有人不会让她受伤。
“住手,”太后与卫逸晨同时出声。
那两名侍卫一愣,看了眼皇后,见她没有说话才悻悻地松手。
太后若不经意的扫了眼,冲两名傻愣着的侍卫挥了挥手,“退下吧。”
说完,将众人的神色一览眼底,又朝卫锦云招招手,带着一丝沉痛,面上依旧镇定得雍容自若,“云丫头,你好好与哀家说说,皇帝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哀家生的,哀家比谁都清楚皇帝从未得过什么宿疾。”
卫锦云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