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瑾倾眼瞧着白衣女子突然停下脚步,远远的对着自己一个劲傻笑,有些疑惑,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偏头对着驾车的夜北询问道:“我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夜北神色茫然的看着自家主子,好看的娃娃脸皱的跟包子似得,自家主子向来是追求极致之人,这时指不定又是觉得哪里不妥帖了,赶紧将他全身细细的瞧上一遍,见其没有任何不妥才摇了摇头,回道:“没有啊,属下觉得都挺好的。”
“真的?”韩瑾倾挑眉,显然有些不确信。
“属下保证”,夜北跳下马车,又仔细瞧了一遍,笑啄米似的点头。
韩瑾倾闻言放下心来,好看的眉角瞬间染上笑意,看了眼远处傻笑的卫锦云,抬步缓缓走了过去。
一袭月白镶边锦袍,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缓缓的走过,如闲庭散步般说不出的潇洒自若,一步一步,全身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绝代风华。
卫锦云有些怔然,痴痴的看着韩瑾倾越走越近,满心间全是那月白镶边锦袍包裹的玉人。
“怎么,又看痴了?”韩瑾倾走进,眉宇满是笑意,顺势牵起某女的手,见她神色间还有些痴然,颇为得意笑了起来,性感的薄唇勾起一弯浅浅的弧度。
“不知痴了,还心动了。”
卫锦云点了点头,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眉眼微弯,任由他拉着往马车方向走去。
“呵呵,那我真该谢谢我的这张脸,”韩瑾倾闻言,低低的笑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温软的浅笑,复而又道:“叶佳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消息蛮快的嘛,你的人不会一天到晚都盯着我吧,”卫锦云微怔,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看着马车旁的夜北,神色不愉,转眸,挑眉淡淡的看着韩瑾倾。
夜北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避开卫锦云的眼神求助似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我只是担心你,”韩瑾倾很似无辜的笑了笑,手上微微一用力,将卫锦云拉近自己怀里,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面色微微有些凝重,“我只想好好地保护你,你的人不方便露面,但我的可以。你若是不喜欢就早点嫁给我,以后我便能贴身保护你”。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又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芊芊,就算如今失了内力一般人也是奈何不了我的。”见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搂着自己,卫锦云面色微红,不自然的撇开小脸。
“云儿,别的什么都可以依你,但是这件事你就依我好么?”话落,抱起卫锦云,轻踏间闪身一纵进了马车,隔着帘子低低的吩咐了夜北几句,马车随即踏踏的跑了起来。
韩瑾倾将卫锦云拉到身旁来,抬手拢了拢她耳畔的发丝,似回忆似惆怅的看着她低低说道:
“父王死的时候、母妃不要我的时候、姨娘与众兄弟欺辱我的时候,那时候我才十一岁,每天都绝望到想死,没人敢帮我,只有你愿意借个戌膀让我哭,明明那么小,还逞强的安慰我。”
卫锦云闻言,心疼的无以复加,只知道他过的很不好,哪里想到他竟然在那个时候就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韩瑾倾蒙住卫锦云湿润的双瞳,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就靠想着你才一步一步挺过来的,想你那么爱笑,那么美好,想你又做了些什么?想若我好好活着也许某一天你也会喜欢上我。”
卫锦云闭上眼感受着手心的温暖,想到那一次哭睡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男孩,心下趟过一丝暖流,那么要强要面子的小男孩,一脸疲惫的让人心疼。不过,还好自己遇见了他,还好他还活着,还好以后有自己陪着他。
手心的湿润让卫逸晨身子一僵,随即轻轻掰过卫锦云纤细的身子,双手将她圈进怀里紧紧地搂着,下巴搁在她软软的头顶上,嘶哑着声音开口:
“云儿,别心疼,别哭,我舍不得。遇见你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运,能得到你的喜欢,我真的知足了,三生有幸。相比之下,之前所受的那些苦都不算什么,真的。”
韩瑾倾见她越哭越凶,顿时慌了神,一边从怀里拿出锦帕细细的擦着,一边继续安慰道:
“你别心疼,我很好,真的。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盼星星盼月亮,盼你爱上我盼了十多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每日每夜的盼,如今我好不容易盼到了,再也不想再出一点意外让你受伤,那样我会心疼死,自责死。”
复而又道:“你若是真的不喜欢他们盯着你,我撤了便是,云儿,你别哭,哭得我心都揪着了疼的慌,你打我骂我都行,求你别哭啊。”
卫锦云越哭越凶,心头发酸发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滴,怎么也收不住。转身,有些懊恼的扑进韩瑾倾的怀里,将头狠狠的埋进韩瑾倾的胸前,闷闷的抽泣着,“你这个第一号的大傻瓜,谁说我哭了,我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云儿,你……。哎,”韩瑾倾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趴在他胸前的那颗小脑袋,怕她憋气呛着了又拍了拍她低低耸动的背膀。
半响,见怀里人儿没了动静,韩瑾倾轻轻的掰过她的身子,细瞧一下不禁笑了。
只见卫锦云小脸通红,紧磕着微肿的双眼,呼吸均匀,轻轻浅浅,显然是哭累了睡着了。
韩瑾倾低头看了看胸前被泪水打湿的锦袍,上面流下一圈淡淡的痕迹,不禁哑然一笑,将怀里的熟睡的卫锦云平放在里侧,让她头枕着自己的腿,又轻轻的从暗格里拿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