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不是这个。”郝艋没好气的将这傻妹妹摁住,“重点是,辛缜此人心狠手辣,位高权重,谁也得罪不起,也不是哪个女子想靠近便能随意靠近的,如今景王妃能怀上他的孩子,身边又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暗卫保护,就说明他必是将这女子放进心尖上疼宠。你想嫁他,可有那份勇气?”
郝诗高涨的热情瞬间被哥哥打击得体无完肤,气馁得低下头,“没有……我在他面前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
郝艋轻笑,嘴角弯起一个讳莫如深的弧度,“那你只能从景王妃这里下手了。”
郝诗瞬间眼睛一亮,“哥哥,你愿意帮我?”
郝艋微微一笑,“自然。”
两人说着话的时间,莫羡和钟澍都回到了小院。
莫羡去煎药,钟澍便将甄府里最好的伤药拿进屋里,这些都是辛缜临走时吩咐他们为她准备的。
郝艋见了,自告奋勇的派人去准备马车,只待杨轻寒情况稳定,便带她离开这里。
莫羡自然感激他的所作所为。
郝艋笑笑,浑不在意。
钟澍听闻杨轻寒怀有身孕的消息,顿时震惊道,“怎么可能?”
贺慈一面替杨轻寒重新处理伤口,一面面无表情道,“为何不可能?”
他也不想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拱手让人,若不是大小姐与那辛缜两情相悦,他定然不会为了保这孩子还要另外费心思重新治大小姐的腿。
钟澍目光含疑,道,“因我家主子一直担心解除不了蛊毒,自觉活不了多久,所以每次与大小姐有了房事之后,都命我准备了避子药送过去啊。”
贺慈大手微顿,语气变冷,胸口燃起一股无名之火,“若不想要孩子,便不要动她,他难道不知道避子药对女子身体伤害极大?”
钟澍也知自己这话说得有些过分,干笑几声,讨好道,“贺慈,你知我不是怀疑大小姐的意思,只是我家主子这样做都是为了大小姐好,若主子遭遇不测,大小姐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世上只会更加艰难啊。”
贺慈脸上写满了愤怒,根本不想跟辛缜身边的这些人说话。
“我没喝。”
两人正尴尬的僵持着,突然听到一道女子孱弱的声音。
杨轻寒慢慢睁开眼,视线落在钟澍的脸上,苦笑一声,“那些药太苦了,我都没有喝,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
贺慈欣喜道,“大小姐,你醒了?”
钟澍也一脸温和的守在一旁,笑道,“大小姐,您醒来就好。”
自从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之后,杨轻寒感觉自己的眼泪比上辈子二十几年都要多,她光是想起辛缜为她以后的打算,心脏便抽搐般疼痛。
她笑了笑,泪水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我相信他绝不会有事的,我和孩子一定会等到他平安归来。”
钟澍看着她倔强坚强的脸,酸楚道,“大小姐放心,我家主子绝不会害您,那些药主子都减了剂量,千方百计重新配了方子,便是不想让大小姐的身体有什么损伤。”
杨轻寒听了,内心更是一片苦涩,心痛无比,“他对我自然是好的。”
钟澍感叹一声,一双老眼忍不住红了红,“大小姐,主子在家中不受宠,从小到大,除了我和莫羡,他从来没有过得到过家人的关爱……若主子知道大小姐怀了身孕,定会很开心的……”
听了这话,杨轻寒眼角的泪扑簌簌往下掉,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望着站在她床边的人,涩声道,“我知道,钟叔,以后,他有家了。”
钟澍喉咙哽咽得有些难受,他是姜家的老仆人,后来又跟在辛缜身边多年,看着他一步步长大,他从小受到的冷落和辛苦,他都看在眼里。
如今主子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甚至还有了孩子,他哪还敢再听,用袖子抹了抹眼角,转身便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贺慈和阿梨。
贺慈将她身上露在外面的伤口清洗干净,然后又细心的指导阿梨怎么清洗伤口和为伤口上药。
阿梨点点头。
贺慈便退到屏风外,一直守候着里面的人。
阿梨用帕子沾着热水帮自家小姐清洗完身子,又认真的涂上药膏,再替她换上干净暖和的衣物。
“小姐,还要穿男装么?”
“不必了。”杨轻寒苍白的笑了笑,“他已经知道了,不必再瞒着了。”
更何况,如今她的身份也已经暴露,她是不是以女子身份出入仕途,都已经不重要了。
“小姐,都怪阿梨那日没跟着小姐…··”阿梨将那又厚又暖的袄子披在她身上,自责的哭着。
“傻瓜,你若是在,岂不是还要连累你?”
“小姐……”她发誓,以后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一定不会再让小姐身陷险境。
杨轻寒吃痛的皱着眉,却咬着牙一点儿也没叫出声,她借着阿梨的力量,认真穿上衣服,防止风寒。
现在的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要多为腹中的孩子着想。
她捏捏小丫头的手心,无奈的笑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日后,我绝不会再这么大意。”
若不是她念着还慕容景一个人情,也不会轻易上了琳琅的当。
“慕容景呢?”
阿梨气愤道,“他被钟叔打晕了,现在绑好了丢在小屋子里关着,要不是莫羡不让,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他为小姐和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报仇!”
“莫羡不杀他自有不杀他的道理,阿梨,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