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浑浊的双目盯着她,自然的笑了笑,道,“把我的针拔出来就好了啊,其实很简单的,你看我跟你讲啊,把针拔出来,然后用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就好了啊,只是你脑子里的小虫子虽然死了,还是要取出来才行。”
贺慈急道,“万万不可!”
游医翻了个大白眼儿,“怎么不可了?你这个后生懂什么!”
贺慈转向杨轻寒,“大小姐,这不是小事儿,你要想清楚,更何况,我怎么想也觉得银针刺入脑子,还能让你活下来是不可能的……我觉得,这件事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哼,你懂个屁!”游医啐了贺慈一口,“女娃啊,你到底取不取啊,不取我就走了啊!”
他一走,有时候便是几个月不见,或是几年不见。
杨轻寒不敢赌。
她必须要把游医留下来。
“先生留步!”
大大咧咧的游医走到门口,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留下了一地的脏污痕迹。
听到这声先生,中年男人的身体明显顿了一瞬。
“你叫我做什么?”
杨轻寒道,“请先生先留下来,为我治病,为织云县的百姓治病。”
游医侧了一下头。
从杨轻寒的方向看去,能看见他挺拔的山根,其实除了脏,游医并不是特别丑,甚至,他的侧脸线条很优越。
“治病可以啊,但是要给我想要的东西才行啊。”
“先生要什么?”
“唔,要找一个人。”
“什么人?”
“跟你一样好看的女人。”
贺慈:“……”
杨轻寒却笑道,“好,只要先生肯替我治病,我愿意用我所有的力量,替先生找人。”
“行叻!替我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洗个澡!”
杨轻寒道,“好。”
说完,游医又大大咧咧的折回身,坐在了椅子上,顺便端起手边的茶壶一顿猛灌。
杨轻寒让人下去给他准备热水沐浴和赶紧暖和的衣裳。
刚吩咐下去,她便看见辛真寒背着一双小手,跟领导视察一般踱着沉稳的小步子从病人堆里走了过来。
杨轻照跟在奶团子身后,始终不肯相信,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做了小舅舅。
“小舅舅,你快点儿呀,你的腿辣么长,怎么走得则么慢呀。”
杨轻照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不足他大腿高的小男孩儿,“额……”
“小舅舅,你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宝宝干什么?”
杨轻照无语,还是不能接受,“你真的是我姐姐的孩子?”
辛真寒理所当然道,“那还有假?你是娘亲的弟弟,那你就是宝宝的小舅舅呀,所以宝宝会喜欢你,你也要喜欢宝宝我哦。”
杨轻寒被冷风一吹,嗓子干哑得有些难受,头脑也有些发沉。
但在小家伙面前,她只能笑了笑,装作没事。
“小心寒,你怎么到六疾馆来了?”
她向来是不肯让辛真寒来这里的。
说她自私也好,如何也罢,她是孩子的母亲,只一心想要辛真寒好好的。
“娘亲!”小团子脸上绽开一团笑意,向她奔过来,欢快的投进她怀里,“娘亲,宝宝来告密来了!”
杨轻寒灿然一笑,抱着奶团子,宠爱的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告密?告什么密?”
辛真寒凑到娘亲耳边,用萌萌的小奶音悄悄道,“娘亲,爹爹在和别的女孩子说话。”
杨轻寒眉头微挑,“和谁?说什么?”
辛真寒笑眯眯道,“和姓卫的那个坏姐姐,而且那个姐姐还抱着爹爹,要爹爹亲她哦!”
看着孩子这满脸幸灾乐祸的笑,杨轻寒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生气还是该先打他的小屁屁,“你从哪儿看到的?”
辛真寒咿呀咿呀道,“就在我们家呀。”
“额……”杨轻寒拢起了秀眉。
杨轻照局促的站在她对面,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姐姐了,记忆里姐姐还是十八九岁的模样,如今姐姐怀里却已经抱上了孩子。
说不出来什么原因,他心里忽然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
杨轻寒将奶团子抱紧,目光柔和的看着他,道,“天色已经不早了,阿照,你先跟我一起回家。”
杨轻照视线落在辛真寒的脸上,指了指她怀里的小家伙,似乎还没有确认,“姐姐,他是……”
杨轻寒微微一笑,“他啊,他是我和你姐夫的孩子,叫辛真寒,你可以叫他宝宝。”
杨轻照脸色极不自然,嘴角动了动却没叫他。
辛真寒不乐意道,“娘亲,宝宝只能你叫,这是你的专属称呼呀,因为宝宝是你唯一的宝宝,别人都不可以叫的。”
杨轻寒笑得乐不可支,“好,那小舅舅就换个称呼,就叫你真真吧?喜欢吗?”
辛真寒满意,“行。”
只要不是宝宝就行。
杨轻照目光幽深的看着杨轻寒,“姐姐,我没想到你已经成亲了。”
杨轻寒奇道,“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
难道说,以前她身边的亲人都不知道她和辛缜是夫妻吗?
杨轻照深深看她一眼,神情有些晦暗,低眸皱了皱眉,看起来不太开心,“现在知道了。”
杨轻寒笑了笑,“好,那我们先回家,我带你见见他。”
“嗯……”
三人一起回到县衙官署。
竹林深处,果然看见两个人影不知道在说什么。
走得近了,才发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