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澜此刻只是站着听这些侍女们纷纷的报上自己的姓名然后一一向她行礼顺便说几句吉祥话。
为首的一个丫鬟看出夏若澜心中的疑惑,很是伶俐的向前走了半步站在她的面前说道:“陛下已经回宫去了,奴婢们是来伺候小主沐浴更衣,焚香祈福的。”
夏若澜朝着说话的侍女稍微点了下头说道:“有劳了。”
为首的侍女意味深长的看了夏若澜一眼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小主这些日子只需在这行宫里好生休养几日便是,待陛下回宫把事情处理好之后便会接主子进宫的。”
夏若澜没想到这位侍女竟然会跟自己说这么多,一时间有些发怔,随后又很快缓过神来,然后跟随着她们往外面走去。
这一路上夏若澜望着这满目的绿色以及雕梁画栋的房屋不由得啧啧称叹,当真是行宫就是不一样,这些原本在冬天就已经落光树叶的树木此刻却依旧是树叶青翠,这点倒是很让人吃惊,只是这是一个行宫就要如此大的排场那若是皇宫里呢,岂不是还要比现在苏州行宫里还要壮观。
若是大齐能够把这些东西都给收集起来,又怎么会一下子浪费了这么多的人力和物力,若是省去这些东西,那大齐不就可以拿出更多的银两来接济大齐的百姓了吗?
正当夏若澜感慨万千的时候,原先那个领头的侍女转过身子对夏若澜说道:“主子已经到了,可以沐浴更衣了。”
夏若澜被侍女的这一提醒方意识到,脸上略微有些发窘,不过很快又释然了。
她不过是韩铭哲整个后花园里的一朵花罢了。那些朝堂之上的事情又岂是她这个妇道人家可以染指的。
她现在不过是心已死,木已成灰的在后花园中孤寂终老罢了。
领头的侍女垂直手站在她的面前说道:“回禀主子,现在奴婢们要跟您沐浴更衣了。”
夏若澜点点头,她伸开双臂做好了准备。
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服侍的滋味,这些丫鬟在她的身边来回的走动,每个人的动作都是格外的轻柔,就好像此刻的她是一件瓷器一样,稍有不慎就会打碎,丫鬟喷在她身上的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因为自己的粗鲁而惹怒了她一样。
感受着这些人在身边用心的服侍着,那些侍女的手指会不经意的触碰到她的身体。惹得她一阵酥痒,夏若澜觉得自己虽说稍微有些不适应,但是很快还是适应了下来。
满池子的玫瑰花瓣漂浮在水面上。氤氲的热气让夏若澜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畅快的,满室不知名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闻的久了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双足踏进水池的一瞬间,合适的水温从脚趾头一直传到身上,全身浸泡在水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怪不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来这有钱就是不一样,不但锦衣玉食就连着洗澡水用的都是泉水更别说那些在冬日原本就不多见的玫瑰花,更何况还是这满满的一池子。
夏若澜是边享受着这得之不易的舒适,一边任由侍女把她乌黑的秀发放下来一点一点的梳洗着,偶尔有别的侍女一下一下的撩着泉水洒在她的身上。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若是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倒也不错。
正当她在幻想着以后的生活,忽然觉得头发被人狠狠得拽了一下,疼的她是皱了皱眉头。
原本为她梳头发的手指停了下来。侍女甲猛的跪在地上,头如捣蒜的说道:“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求主子您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其余的三个侍女纷纷看向那个跪在地上的侍女垂直手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跪在地上的侍女显然是新来的,所以显得有些怯生生的,她见自己犯了错误。忙往夏若澜的身边凑了又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求主子您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领头的那个侍女倒是深谙此道,她不停的朝着跪在地上的侍女使眼色,可是那侍女此时心里想着的只是希望夏若澜不要责罚她,根本就无暇顾及那领头侍女的眼神。
领头的侍女见她不理自己,便瞥了瞥嘴,然后朝着上面翻了一个白眼。
今天若不是那个侍女有事去别的地方了,她也不会选择这么一个新来的侍女到这里伺候着,虽说这夏若澜是当今陛下刚看上还没有被侍寝,但是从陛下把她一路抱回行宫就能知道这陛下对她日后肯定很是宠爱,现在她只需在夏若澜的身边好好的侍奉就是,到时候好处是不会少了她的。
只是现在不巧的是竟被这个做事毛手毛脚的侍女给破坏了,若是夏若澜追究下来,那她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毕竟这丫鬟是她同意让跟着来的。
领头的侍女想到这里眼神便落在了夏若澜的身上。
此时的夏若澜只是转过半个身子,裸露在外的肌肤被漂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给紧紧的包裹住,更显衬着她那似雪的肌肤。
夏若澜的目光落在那个身如筛糠的侍女身上没有移动分毫,只是目光却从那侍女的身上穿透过去,落在了遥远的从前。
寒风瑟瑟偶尔卷起树叶哗哗作响,松树苍翠地站在院子里,随着凛冽的西北风,摇晃着身子,发出尖厉刺耳的呼啸,像是有意在蔑视冬天。
隆冬,北风凛冽,银灰色的云块在天空中奔腾驰骋,寒流滚滚,正酝酿着一场大雪。
东北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