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立烛窗,静理思绪,预剪断,理还乱。曾想于三生石畔前伴你三生三世,曾想与你对弈品茗,无关风月,只论古今,曾想天上人间,生死相随。后来才知,原来这一切皆不过风花雪月一场浮梦。大千世界,人海茫茫,从不曾有我要找的三生三世,亦不会有所谓的只此一生,只为一人。世间人,世间事,到头来皆不过物是人非一场空。
绵绵秋雨,淋湿了额前的流苏,顺着几缕青丝缓缓滑落,至睫毛处又是一个短暂的停留,便无声殒落。雨至落红深处,忽闻馨香满路,怔怔又回眸,却道是相思满腹。相思落地谁人知,缘起缘尽无终始。蓦然回首忆当年,忆当年人面桃花相映红,忆当年年少不识愁滋味,忆当年笑语盈盈暗香去,忆那景那情那人,却不知最是无情东风,一朝散尽红颜老,红颜散尽,又有谁人怜?
如今再无当时月,只一个静默的转身,便到了这深秋。庭院深深深几许,梧桐细雨何时尽,锁不住的满园萧瑟,却紧锁了满腹心事。举目苍穹,隐了身的玉清今夜是眠还是不眠?若是不眠,我定瘦尽灯花把酒奉陪,吟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莫问今朝是何夕,便折煞秋雨,醉了西风。酣然入梦,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豁然警醒,原来浮生不过庄生晓梦,亦真亦假,难分难辨。可怜满庭残香,何时再现昨日芬芳?
而今,依旧是偌大的庭院,孤寂的身影,我置身其中,却不觉清寒。最是寂寞梧桐雨,一半潇潇一半因风吹去,落红褪尽无颜色,心绪凄迷欲舍红尘,只是心底那份暗潮涌动的情愫。竟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
章季轩站在宫门之外,望着眼前的高墙不禁有些胆战心惊。
他曾经有好几次无意间经过皇宫的外围,只是每次都被那耸立的高墙所折服。
这高高的城墙看不出墙体的厚度。但尽可以想象它的宽广,因为目之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黑压压的石砖,那种高度只给人以一种压迫感;它太高了,高得让人感觉渺小,高得令人望而生畏。高墙的四周。围绕着的都是水,金水河、简子河像一条天堑,封住了禁宫。如果说墙挡住了人的视线,那么河就挡住了人的脚步。平民百姓是没有机会接近它,更别说走进它。但是住在里面的皇帝又何尝不是怕死呢?
从午门进入宫殿,很自然便会想起“推出午门斩首”一类的话。作为宫殿的正门。午门气势恢宏,一派帝王风范。
午门常是颂发历书或是大规模出征或凯旋献俘之处,但却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血腥味。臣子获罪。往往会在这里受“廷杖”。有一次定罪上谏的大臣们,竟然当场打死了十几个。这恐怕就是午门一个威严与冷酷并重的地方。
风和殿是整个宫殿最堂皇的建筑,是个举行大典的地方。当时刚刚雨过天晴,阳光很好,洒在金色的琉璃瓦上。泛出一种特有的王者的气度。殿内的小平方台上摆着金漆雕龙宝座,座顶上中的金龙藻井倒垂着圆球轩辕镜。据说如果非正统皇帝坐上了龙椅。那圆球便会砸在此人头上。
多少兴亡玄秘事,尽藏深宫不言中。
晁正殿因为皇帝日常起居和办公而显得十分重要,甚至连驾崩后,灵柩也会停放在此。其实,最为引人注目的恐怕还是那块高悬的“正大光明”匾。由于想避免皇子们因争权而相互勾心斗角、自相残杀,向来不宣布预定的太子,而是将装有继承人名字的小匣子放在匾额的背后;待皇帝死后,立刻打开匣子,宣布继位人。几百年来,正大光明匾不知锁住了皇子们多少推测、嫉妒、争夺、焦灼、怨恨、得意的目光。既然身为皇子,那么九五至尊的地位便是他们毕生的追求和梦想。权力总是与残酷同行,在“正大光明”匾底下他们不敢明目张胆,而在背后,又怎么会少了毫无手足之情的争权夺位呢?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当年曹植面对骨肉相残发出呐喊,但与皇帝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呼风唤雨的权力相比,它便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后宫的宫门永远都是紧锁的,“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后宫里自古以来住着的便是一群特殊的女人。她们高贵美丽,但她们往往孤芳自赏。皇后都是千挑万选母仪天下的女子,但大都得不到女人最想要的。她们地位崇高,但对于这种婚姻却无能为力;因为她们的丈夫是皇帝,一个拥有后宫三千佳丽的男人。她们无法像有些嫔妃那样毫无顾忌地争宠,那样有失身份;她们无法心平气和,温婉贤淑地做人,因为往往,只要那样,别的女人就会带给她们无穷无尽的灾难。这是一个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世界,因此有时进宫本身就注定了未来的悲剧。
其实章季轩也是第一次进皇宫,刚才闯入宫门的时候的冲劲现在几经慢慢淡去,接下来的忐忑与紧张便接踵而来,皇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那可是死罪,他暗暗心想这次的行为可真是太过于莽撞了,若是此事要是被父亲章崧知道的话只怕他又要好好的数落他一番了。
若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太过于冤枉了,若不是他一直想着要找到夏若澜询问当年的事情,他又何必会冒这么大的危险硬闯进宫殿。
章季轩神色紧张的冲江涛小声的低吼:“江涛,我说刚才你怎么不拦着我点,现在怎么办,已经闯进来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