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当家胡刀疤开口了,“想必这些天大家都晓得,我认了闺女也收了徒弟,大多数也都见过,没见过的,仔细瞧瞧,认好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和二当家三当家的没在响水寨,留寨的兄弟都给我守好寨规,寨子里的所有事情,由我闺女,就是你们大小姐和我徒弟武哥做主。
你们不听也成,如果你们当中谁一出生就会讲话,就能识文断字,谁七岁制得出前段时间那一场大瘟疫的神药,且并没有趁机高价出售,而是半卖半送给人,我们就让谁当家。”
众人猛抽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呼出来,疯子田平接过话,“当然,必须以你们大小姐为主,武哥为辅。”
二乔连忙在边上点头,“那是,打小就只有我听妹子的份。”
众人这会呼气了,冷气,这会儿都晓得大小姐不同凡响,可她怎么着也太小了吧,武哥怎么着也是个半大小伙,可大小姐她的话……
众人议论还没完,大个子吴安又加了句,“你们可以质疑大小姐,不听她的,先别说我们还没回来你们就喂了狼,没喂狼的,等我们回来就祭刀吧。”
“是!保证唯大小姐之命是从!”山鸡带头高喊。
有了油滑的山鸡带头,再瞧了眼大小姐身边的半大狼崽,再想想她的惊人事迹,谁敢不从?众人都大声表了态。
乔巧乐呀,颇有些当了山大王的酸爽劲儿,只是,“大爹爹,我没告诉过你治病的事呀,你能掐会算?”
“嘿,这里到回马岭村才多远点路,你们是走着来才用两三天,骑快马的话,一天足够,再说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能没消息?太小看你爹爹我啦。”
经胡刀疤这么一说,乔巧之后理所当然被传成了响水畔的神话,总算是比回马岭村之前传的妖精要好听些。
“巧啊,该你说两句。”
胡刀疤说道,边上的田平和吴安也看向乔巧,很是支持的样,乔巧没法,往前一站说吧。
“大家好,我就和你们一样是个爹生娘养的普通人,并没有哪里与众不同,我的狼也是普通的狼,人不惹狼,狼是不会咬人的,就这样,我说完了。”
三位当家的:瞧瞧咱闺女,不骄不躁,绝对是干大事的。
大伙:听听,咱大小姐就是不一样,换成别个,尾巴不得上天?
该交待的交待了,百十号人散去得挺快。
乔巧和乔武并排扒在八仙桌子一边儿,望着分别坐在三个方位的干爹们,嚷嚷开了。
“师父们,你们出去多久?危险吗?”乔武问。
时间嘛,不定,大概半个多月一月内会回来,危险这个不好说呀徒弟儿,但你要相信师父们能化险为夷遇难呈祥的呀。
“爹爹们,是不是踩好点儿了?可说好了,咱不能对好人下手。”
“真以为干爹打家劫舍,恶事做尽?爹有分寸的,咱有规矩的哪。”
“大爹爹,你寨里的规矩是啥,抬出来瞧瞧。”
胡刀疤递过来一张厚厚的卷子,乔巧接过来一看,有模有样写着占山为王的行当规矩,她对这些行规没兴趣,目光锁定在她感兴趣的那几句上。
“不欺男霸女不劫良善之家,爱护弱小,求财不害命,团结力量一至对外!……”
先前认干亲时候,乔巧心里就寻思过,以她之前多年观人的经验,他们定不会是那种随处烧杀掠夺的土匪,果然土匪也不是随便当的,这规矩,有点儿大侠风范嘛。
见干闺女眉眼儿慢慢舒展,胡刀疤缓缓说道,眼神里有回忆,“难道你以为你爹我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都是为了吃饭,能让追随自己的弟兄们一家老小吃上饱饭,谁乐意干这种事?既然干了,那就尽量减少伤害。”
听语气,有故事!乔巧和乔武扒在桌上就没动,两双眼睛眨巴眨巴着,等着面前的三个爹讲下去。
“两只小机灵鬼,还想听啥?”疯子田平在边上笑。
“爹爹们的故事。”
“对,对。”
见兄妹俩如此,也是应该说说,闺女徒弟有权知道。
疯子看向胡刀疤和吴安,吴安本就话不多,胡刀疤沉默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
“好吧,那就说一说。”
原来,胡、田、吴三人,十多年前还是小年青的时候,曾在上京城京兆府当差,后奉命押送一批振灾银到地方官府,到地方之后清点交接,竟发现用命保管着的箱子里装的竟是石头。
也不知道是哪出的批漏,后来经手的差使全部获罪,还好保下了命,被判的流放,之后在流放途中,逃了,然后就在这里啦。
原来这样啊……
能接这么大活计的,难怪师父们武功这么好,“明显是上面有人搞鬼,你们吃的哑巴亏。”
“可不是?”事隔这么久,疯子田平还是听得一脸愤愤然。
“话说,犯这事种儿还没被斩立决,爹爹们命还挺大,是有人保你们?”乔巧侧着脑袋看着三个爹。
“要不怎么说你聪明呢,还真是,当时的京兆府尹是章洪玉,是个好官呀,极力为我等开罪,也确实没证据能说明是我们干的,后来,章该是得罪了更大的官,才被贬了到西林府。”
经胡刀疤这么一说乔巧和乔武异口同声喊,“就是那个章府台?”
“可不嘛?”疯子补了句。
“全告诉你们吧,我们这次出寨子,也是去打探章大人的消息,听说前不久被京城里来人拿下了,现下情况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