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停下马车,后面的马车也全跟着停下。
围观的众人远远的停下脚步,朝着这边张望。
这些人都是街上的混混,但从来不祸害本县的人。
每天做的事就是拦截外面来的车辆,要点买路钱。没惹出过什么大的事,县太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
张爷跳下马车,抱拳,声音沉稳,“各位,什么过街税,还望说个明白。”
带头之人晃着手中的棍子走了过来,棍子在张爷身上捅了一下,“少他娘的装糊涂,快点的,银子拿出来。”
“要多少?”
夏曦问着话,掀开车帘。
带头之人抬眼,看清夏曦的样貌,做作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奶奶的,突然蹦出你这么个玩意,吓死我了。”
后面的一排十几个人哄堂大笑。
张爷黑了脸色。
夏曦却是微微一笑,从马车上下来,“长的丑,吓到您了,是我的错,我给您赔不是,不知您想要多少过街费?”
带头之人呸了一口,不耐烦的说:“知道自己长的丑,就别出来吓人,吓死老子了。这样,过街费再加上惊吓费,你给个一百两银子,老子我发发善心,也就放你们过去了。”
带头之人长年累月干这行,眼睛也练的狠毒,这么多车的松木,可是值不老少的银钱,一百两对他们是小菜一碟,保准会乖乖的拿出来。”
“可以。”
夏曦依然是一脸笑意的回答,靠近这样身边,伸出手,“给我一百两。”
张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伸手入怀,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夏曦。
夏曦拿在手里,恭恭敬敬的递给带头之人,“这是一百两,您拿好了。”
看她如此痛快,带头之人眼珠一转,立刻反悔了,眼珠子一瞪,“你耳朵塞驴毛了,我说的是你们的马车过去要一百两,至于后面的马车,得再添二百两。”
夏曦还是没恼,李安不干了,这不是狮子大张口吗?
下了马车,就要过来跟他理论。被夏曦拦住,“不就是三百两吗,我们给,图个平安。”
李安很是不赞同,“夏娘子,你这……”
夏曦打断他,“您先回马车上去,这点事情我来解决。”
李安叹口气,只得回马车上。
夏曦又伸手给张爷要银票,张爷迟迟没给,不就是几个不入流得混混吗,他一人出手,保管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给我银票!”
夏曦催促。
张爷双手握紧。
带头之人一看,拿着棍子又捅了张爷两下,“怎么,不服?”
张爷一把抓住了他的棍子。
带头之人拽了两下,没拽动,一下火了,骂骂咧咧的,“奶奶的,你竟然敢抓老子的棍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话落,挥手,身后十余人一下全冲过来,把张爷团团围住。
“各位,各位……”
夏曦陪着笑脸,“息怒,息怒,他脾气倔,想不开,我代他给各位赔罪,各位高抬贵手,收了银子放我们过去。”
“不行。”
带头之人众目睽睽之下被张爷抓住棍子夺不过来,丢了脸面。
他哪肯就此罢手,“要想从这里过去,不但要给我们兄弟一千两银子,还要跪下给我们磕头认错,否则今日你们别想走出这庆阳县。”
一千两!
围观的路人倒抽了一口气,就连坐回马车里的李安都跟着倒抽了口气。
这些人的胃口也太大了,这庆阳县就没有王法了吗?
夏曦神色依然没变,陪着笑脸,上前示意张爷放手,“家里人还等着我们回去呢,不就是点银子吗?没有了再赚,没了命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完,对着张爷眨了两下眼。
张爷虽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松开了手。
棍子又回了自己手里,带头之人立刻嚣张起来了,掂着棍子,“你这小娘子虽然丑点,不过挺识时务,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你们给了银子,他磕头赔了罪,我立刻放你们走!”
“多谢,多谢!”
夏曦转身,给张爷要银票。
张爷不情不愿的掏出来,给了她。
夏曦拿在手里,一张一张的数,不多不少,正好是十张,拿在手里,依旧是陪着笑脸,“你看,银子我们备齐了,你能否让我后面的马车先过去,我们不是本地人,天黑了路不好走,省的再出个什么意外,您让他们先过去,我们留下,银子给您,再给您赔罪。”
带头之人劫了这么多年的车,少则几两,多则十两八两。一千两,这是仅有的一个,激动的身子都抖了,眼看着夏曦拿在手里不给他,急得不行。
当下没有多想,挥挥手,“让开,让开,让他们先过去。”
夏曦对着李安摆手,“你带着他们先走。”
李安叹了一口气,让车夫赶了马车走,后面的马车跟上。
车队一直出了城门,夏曦才转身,晃着手中的银票,依旧笑意吟吟的,开口,朝着张爷说,“可以了!”
带头之人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眼前一黑,然后人飞了出去,砰!的一声落在远处的地上。
众人顿时惊愣住了,别说围观的人,就是带头之人的手下都没有反应过来。
“啧啧啧……”
夏曦倚住马车,摇头,“就这点本事,还出来拦车。”
“大哥!”
“大哥!”
她的话落,那群手下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