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满脸都是浓浓的笑意。
有人欢喜有人愁,庄清宁在这儿乐不可支,却有人在那忧心忡忡的。
这其一呢,自然是冯记茶叶铺子的掌柜,冯二树。
自那日庄清宁去了他铺子之后,冯二树便是一直心中忐忑不安,只觉得必定是庄清宁清楚了个中内情,所以才去敲打一二。
冯二树担忧庄清宁要引蛇出洞,趁他去寻白氏问个清楚的时候抓他个正着,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在面儿上与白氏有任何的牵连,只等着瞧第二日的状况。
待第二日小六子照常去豆腐铺闹事时,冯二树心里才略略有些安稳。
人还能接着闹事,那就说明白氏并没有出卖他,其二呢,也说明这庄清宁先前不过是猜测罢了,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且对眼前之事,并无任何应对之策。
如此想的冯二树,心中顿时安定,只等着瞧豆腐铺生意冷清,等着瞧庄清宁垂头丧气,等着那从前趾高气昂的邓氏将这铺子低价卖给他。
可这等了两日的,发觉这是越等越不对劲,豆腐铺的生意是肉眼可见的冷清了,到豆腐铺那瞧热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可那豆腐铺却是不理不睬,反而大有在一旁叫好喝彩之举。
庄清宁这是要做什么?
冯二树的眉头,拧起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同样有这个疑问的,还有在家中的白氏,捏着手中的驴打滚儿,脸色阴沉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这驴打滚儿是昨儿个小六子拿回来的,更是将在豆腐铺那遇到的事一并说给她听。
不撵人不赶人,反而是上赶着端茶送点心的,恨不得要把小六子那番人供起来似的,这哪里像是被寻了麻烦的架势,分明是求之不得的模样!
这死丫头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白氏正在苦思冥想不得其解之时,小六子回来了,把手里的瓜子花生什么的放在白氏跟前的桌子上。
“又得了东西?”白氏问道。
“嗯。瓜子花生的,还有芝麻糖呢,芝麻糖我分给那几个孩子了,把这些拿了回来。”
小六耷拉着头,有气无力的道:“娘,这从前做这种事的时候,那对方都是跳脚骂街的,这活干起来也有些精神头,可这回,那些人和颜悦色不说,还巴不得我们去的模样,怎么都觉得跟故意让我们去似的,这活干起来都没半点精神头了。”
“娘,你说这些人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们去那给她们乐呵的?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岂不是被人家挖了个坑,傻乎乎的往里跳?”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豆腐铺这个举动,怎么都让人觉得心里头十分的不踏实。
白氏剥了一个花生放到口中,嚼了一嚼,半晌才道:“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通这丫头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可思来想去的,大约也只有反其道而行之了。”
“这庄清宁故意对你们这般热情,为的就是让咱们心里头犯嘀咕,觉得咱们必定是掉入了她的圈套,做事便胆战心惊的,再不敢去那接着闹事,那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既是她这么打算,那咱们便偏不,非得给闹得红红火火的为好,明儿个再去的时候,多喊上些人,好好的让他们豆腐铺出出名,也让那庄清宁好好看一看,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下场!”
“我知道了娘。”小六子被白氏这么一说,这会子略微有了些精神,只挺起了胸膛,脸上也带了些许笑意:“等我明儿个去的时候,便多喊一些人。”
“嗯。”白氏赞许的点了头,一边交代小六子:“你去的时候也操些心的,若是那丫头有想反悔的意思,也跟我说一说。”
“咱们是为了求财,要不然,就算是把她给折腾死了,冯二树多给的钱,恐怕也是不够她这边能给的。”
“明白。”小六子兴冲冲点了点头,抓了一把瓜子和花生出去,又去寻一些玩的好的孩童去了。
白氏在院子里头坐着,慢悠悠的拿起瓜子来磕。
不过就是一个丫头片子罢了,这心思还能高得过她这个老江湖不成?
豆腐铺门口那些瞧热闹的人,到了傍晚之时,各自散去了。
一来是豆腐铺做完了生意要关门了。
二来呢,虽说是来瞧热闹的,可瞧得到底是小鬼儿什么的不干净的东西,白天的时候人家能好好呆在豆腐铺的屋顶上头,到了晚上谁能保的准会不会跟着谁回家里头去?
大家伙这心底里头多少都有些担忧畏惧,所以便也不在这里多呆,都赶紧回家去做饭去了。
庄清宁则是跟曹氏她们一并,把豆腐铺拾掇拾掇关门,再来便是将该布置的东西给布置好。
“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吧。”张秋英和庄清穗布置好了桌子,拿给庄清宁看。
“嗯,差不多了。”庄清宁瞧着那朱漆小桌上头的香炉,还有那先前交代给曹氏做出来的东西,满意的点了点头。
“宁丫头。”章永昌的声音由远及近,转眼间,人便走了过来,将手里的物什塞给庄清宁:“给,你要的东西。”
“谢谢章叔。”庄清宁接过那东西,仔细瞧了一瞧,甚是满意:“我原本想着等会儿去你那拿的,这个点正是福顺楼忙的时候,还劳烦章叔你跑上一趟。”
“两步远的路,啥劳烦不劳烦的,说的那么客气。”章永昌道:“这东西也是刚拿回来,我又怕你待会儿忘了,便赶紧给你送过来。”
“成了,我后厨还忙着,我赶紧走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