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皮薄馅儿大,肉汤也足,吃起来是汁水肆意,滋味甚好。
姐妹两个人寻了个地儿将那包子尽数吞到肚子里头去,又喝了一碗包子摊儿这免费提供的茶水,满足的抹了抹嘴。
这回做出来的豆腐大概有个四十多斤的豆腐,刨去自己吃的,给文叔婆的,抵车钱的,免费试吃的……
总之,最后到手的,一共是三十五文钱,除去买包子的两文钱,现在还剩三十三文。
劳动换来的勤劳值要先还小五,暂时不能兑换日常用品,庄清宁想了想,决定领着庄清穗去买东西。
去粮食铺子买了六斤白面,三斤大米,到街边买上了十多个鸡蛋,卖鸡蛋的人做生意活络,额外给了一把小葱,又去买了一点刷牙用的青盐,一小盒猪油膏。
春日里风大,平日里这手又时常要泡豆子,捞豆子,摸那热热的浆水,一冷一热的,最是容易皴了,抹点猪油膏,也能防护一下双手。
采购完毕,庄清宁背着这些东西,揣着剩下的铜钱,领着庄清穗,慢悠悠的往家里走。
到家里头的时候,已是过了晌午。
两个人先把东西略略安置了一下,随后去了文氏家里头,把那豆子给泡上。
顺便,把那驴打滚和豌豆黄,一并带给文氏。
这两样皆是软烂的吃食,也是老年人最喜欢的。
文氏看到这两样吃食时,倒也没回应,没说是要,还是不要,反而是挑眉问了一句:“今儿个去镇上,豆腐卖完了?”
“都卖完了。”庄清宁笑答。
“那镇上的人大都认常记豆腐坊的豆腐,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能卖的出去豆腐,也不晓得你们使了什么花招。”
“不过这说起来了,常记豆腐坊那豆腐滋味也是入不得口,旁人只怕也是吃腻了,看到有新的豆腐,便想着尝一尝罢了,其实尝来尝去的,也都一样,无外乎就是从一个坑跳到另外一个坑里头,没啥大区别。”
文氏撇了撇嘴,这才去瞧那驴打滚和豌豆黄:“你买的?”
“不是。”庄清宁如实答道:“今儿个在那卖豆腐的时候,跟旁边一个卖驴打滚的的大娘,还有一个卖豌豆黄的老伯聊的来,两个人也帮着我卖了不少的豆腐,我便一人送了他们一块豆腐。”
“这驴打滚和豌豆黄,是他们给的,我寻思着文叔婆你应该爱吃,便借花献佛,带回来给你吧,也算是酬谢你同意让我们租了这豆腐坊。”
“哼,我便晓得,若不是旁人白送的东西,你也不会拿回来给我。”文氏冷哼了一声,满脸的不满。
却也没张口说不要。
庄清宁便将那吃食寻了个盘子给放好,扣上了箩筐,防止哪里来的馋嘴猫儿给偷走了去。
“我方才已经泡好了豆子,等着晚上稍晚一些了我们再来磨豆腐,烦劳文叔婆到时候给我们留一下门。”庄清宁道。
“这门常年便没挂过锁,啥时候来,推门就是,这般的啰嗦唠叨,即便进不得门的,院墙又不高,长得腿是作什么使得?”
“真是不晓得这么大年岁的人了,倒跟那三岁小孩似的,啥事都还得教一教。”
文氏有些不耐烦起来:“成了,事儿办完,话说完就赶紧走,这个点儿正是犯困的时候,我还得眯一会儿的。”
“是,那我们就不耽误文叔婆你歇着了。”庄清宁说罢,便和庄清穗一同,往自己的住处走。
文叔婆当真是凶,给她带东西还这般的刻薄,真是难为了姐姐,还要对她笑脸相迎,估摸着主要也是因为要谋生活,必须要租文叔婆的豆腐坊,怕若是惹得她不高兴的话,这豆腐坊便不能租了。
仰仗旁人做事,就必须得看旁人的脸色,就如同从前在大伯家住的时候,便是寄人篱下,不得不低人一头。
往后,我也得好好想了法子赚钱,让姐姐也不必总是看人脸色过日子了。
庄清穗一路上都在抿唇想这个事情。
到了家里头,略作收拾,两个人便赶紧上床补觉,直到傍晚时候才起床,拾掇一下开始做晚饭。
香喷喷浓郁郁的大米粥,热气腾腾的烫面饼,金灿灿的炒鸡蛋,外加清香可口的小葱拌豆腐,可谓是一顿颇为丰盛的晚饭。
吃完晚饭,庄清宁催着庄清穗再去睡上一会儿。
可下午睡了足足一个下午,加上从前在庄如满家中时,也是时常因为要做许多的农活,所以每天能睡的时间很短,让庄清穗也习惯了少睡,这会子她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庄清宁睡了一大晌,这会子也不困,索性便和庄清穗在院子里头,看那夕阳的余晖一点一点的落下,数天上渐渐亮起来的星。
等两个人有些倦了的时候,又眯了一会儿,等到了半夜的时候,便往文氏家里头走。
文氏没有锁门,一人来高的木板门,只是轻轻的扣着,一推便开了。
两个人进去后关好门,穿过院子,进了豆腐坊,开始如昨晚一般的做活。
磨浆,稀释,煮沸,点豆腐,压制成型……
有了昨晚在先,此时也算是有了经验,做起什么来也是上手极快,轻车熟路了。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庄清宁便做好一块大约与昨天一般,四十来斤的豆腐。
“你们今儿个的手脚,到是比昨天麻利许多。”已经扫完院子的文氏,把扫帚立在灶房旁边,卷了卷袖子。
“一回生,二回熟嘛,往后估摸着也能更熟练一些。”庄清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