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年赔钱不赔钱的,那倒是无所谓,反正钱多,赔点也没什么影响。
到是庄清宁这边,生意一直做得红火,若是因此而遭受挫折的话……
范文轩这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就是这肥皂呢。”井昭并未察觉范文轩的情绪低落,只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听庄姑娘说,这肥皂也是刚刚做出来,这还是最简单的那种,往后还能做出来许多不一样的。”
“说是有什么加了兰花,玫瑰等的花瓣皂,加上些艾草的艾草皂,加各种中药的药皂,还有什么加了珍珠粉的珍珠美白皂……”
“这名儿多的很,我听了一些,不过实在是太多了,也没记全,就记得这么多了。”
范文轩方才暗淡的眸光,顿时亮了起来。
不愧是庄清宁,一块肥皂都能做出花儿来。
这肥皂若是简简单单,容易被人瞧不上,只觉得是内宅妇人用的东西,是上不得台面的,可要是如井昭所说,加上许多的东西,便有了多种多样的皂,花儿草儿的附庸风雅最好不过,各种药皂只怕要被那些修身养性之人所追捧,至于那美白皂……
男女通吃!
范文轩突然能够明白,为何井昭说他都想做这个生意了。
因为他现在……
也想跟着一块做。
毕竟,这世上,没人嫌钱多嘛,更何况他还是个穷教书的?
可这会儿,只怕是楚瑾年早已跟庄清宁将这生意谈了个差不多,根本不会给他此时插一杠的机会了。
真是可惜了。
不过,这世上没有完全封死的路,想想法子,说不定也是在荆棘丛中,寻得出来羊肠小道来的。
范文轩伸手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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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晌午饭,庄清宁与楚瑾年聊了会儿天儿,而后便一同去看了楚瑾舟,庄清穗和庄明理,一同玩闹了一番。
直到日头西沉时,庄清宁等人便准备告辞离去了。
楚瑾年吩咐井昭赶了马车,与他一同送庄清宁等人回了家,亲眼瞧着庄清宁进了家门后,这才上了马车。
井昭扬了鞭子,赶着马车便往青竹苑走。
“去县衙。”楚瑾年吩咐道。
“公子是要去查案?”井昭神色顿时沉了一沉,劝道,“公子若是要查案的话,明日再去也不迟……”
星夜赶路,晨起天亮时分才到了青竹苑的,原本楚瑾年是打算上午稍作歇息,下午再去县衙问询丁高昌和徐正平等人案子之事,不曾想庄清宁到访,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井昭寻思着,在一整天的待客之后,楚瑾年是要歇息,也是必须要歇息一晚上的。
“去县衙。”
楚瑾年方才挑着帘子的手,放了下来。
这话,自然是没有说第三遍的道理。
井昭是晓得自己主子的脾气,也不再劝说,勒了那缰绳,驱使马匹调转了方向,往县城县衙的方向而去。
路上,尽可能将马车赶得缓慢平稳,好让楚瑾年在马车上,稍作歇息。
也因为此,马车到县衙时,天已是擦黑了。
对于楚瑾年的到来,徐正平和丁高昌,可谓又惊又喜,急忙跪地迎接。
“两位大人请起吧。”楚瑾年大步流星进了县衙里头,在上头的椅子上落座,“马家庄灭门之案,一直毫无头绪,此案到了刑部这里,皇上便命本官前来查看一二。”
“两位大人便说一说这案子的大致状况吧。”
“是。”丁高昌拱手,将马家庄中马员外一家上下尽数被毒死之案,讲于楚瑾年听。
“红玉已疯,此案再无知情之人,这段时日卑职带人走访各处,查看与马员外一家结怨之人。”
“可四处打听之下,发现这马员外为人敦厚,乐善好施,颇为受人尊重,其妻江氏也是贤良淑德,被人赞赏,其子马良才自幼聪慧过人,待人温和,更是勤奋好学之人,刚刚考中了秀才,其女马文倩,不过六岁……”
“这一家人皆是品行端正之人,对下人也强加约束,可以说平日里与旁人并无什么冤仇,即便有龃龉,也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至于有杀人全家之心思。”
“且马员外一家所中之毒乃是砒霜,药铺之中存量都极少,且能将一家人全都毒死的药量,周围药铺皆是不曾售出,而那些与马员外有龃龉之人,近期皆是不曾长时间外出,也更是问不出来任何异样。”
“原本卑职也疑心是不是强盗图财,可强盗大都是直接杀害,不会用毒杀这么麻烦的手法,且马员外一家住的并不偏僻,推测中毒之时大约是傍晚时分,若是强盗所为,总会有些动静才对。”
“所以卑职以为,以当日马员外一家并未有什么大动静而言,还是熟人犯案居多,只是……”
只是究竟是哪个熟人,眼下根本毫无头绪。
所有的人看起来都没有嫌疑,而所有的人看起来都有嫌疑,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不说,甚至连个最有嫌疑的人都没有。
丁高昌越说,这声音越低,脸上的愧色也越浓。
“这个红玉,现下何处?”楚瑾年打断了丁高昌的话。
“红玉此时已经疯癫,因为是此案中唯一的幸存者,担心其被凶手知道后灭口,卑职便着人收拾了一间干净的牢房,让其暂且住下,由狱卒代为照看。”
“卑职也已经请大夫前来诊治,只说红玉受惊过度,疯癫的过于厉害,治不好了。”丁高昌答道。
“既是马员外一家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