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句十分突兀,又有些莫名其妙,静王一时跟不上他的思维,怔了怔,也顺着萧定泉看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大片茫茫的水色。
“哦?”
他讶异的挑了下眉。
萧定泉却无心再说什么,不答反问道,“下个港口,是东曜的东郡?”
静王点头,笑呵呵道,“是的,本王决定在东郡做下休整,东郡的博望侯是本王好友,他府上近日办宴,本王顺便去探望一番。”
萧定泉的面色不变,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拍拍袍子上的灰尘。
“那么此地对王爷来说,属实安全了吧。”
“这……”
静王脸上笑意一僵,知道萧定泉有走了的想法,可这个人实在太好用了,他有些不想放人。
“原本该是安全了的,但博望侯和东曜摄政王是死敌,博望侯府设宴,这摄政王定会出手搞事。”
静王笑眯眯的看着他,提议道,“本王担心成了被殃及的那条池鱼,还请先生再等几日,等本王探望博望侯后,再与先生天高水长,后会有期。”
萧定泉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面无表情的擦着静王而过。
“王爷,这人也太……”
“诶。”静王抬手阻止了他,微微眯了眯双眼。
静王向来是打定主意便要做到的人,船一靠岸,他便让心腹去租了套宅子,又动作迅速的从人牙子那买了些姿容尚且又好生养的女子,让人排成一排送到顾九琤面前。
顾九琤被五花大绑,跟只虾子似的扔在床上,面前站着一排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他又羞又窘,愤怒的瞪视着静王,“滚,让她们滚!”
静王皮笑肉不笑的挤了挤脸上的肌肉,沉着脸在这排女子跟前转来转去,他随手抬起一个女子的脸,冷笑了声,“本王让你选个中意的不选,怎么,是都想要?”
“我不要,我一个都不要!”
顾九琤艰难的在床上挪动,抗拒之意十分明显,“你要生孩子你自己跟她们生去,我这辈子都只会和心爱的女人行房,没有爱的行房,只是畜生的交配……”
静王不怒反笑,抬手丢开掌中女子的下巴,“那你就别逼本王。”
他说罢,大步踏出房门。
守在门口的心腹一愣,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小主子怎么说,一个都看不上吗?”
他似是有些为难,“前康王妃是天香国色,小主子吃过了天鹅肉,确实是看不上这些小花小草。”
静王冷冷的哼了声,“惯的他!”
“你去,想办法弄些药,给本王都灌进去!本王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坚守底线不行房,还是被药物支配!”
“这……”心腹一愣,迟疑的看向静王,“小主子性情刚烈,属下怕他……”
“他不敢!”
虽然和亲生儿子只相处了短短十数日,但静王意外的十分了解顾九琤,笃定他不敢真的去死。
心腹这才放下心来,直接命人去办。
不一会,就弄来了需要用的药物,粗鲁的给顾九琤灌进去了一些,旋即将他连同那些特意寻来的女子锁在了一起。
不过须臾,那药效便上来了。
顾九琤热的浑身似要爆炸,他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裳,还要躲避红着脸凑上来的女子。
“滚,滚开……”
他狼狈的踉跄扑到门上,不停的拍打着门板,“来人,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小主子,求小主子怜惜……”
有大胆的女子不顾廉耻的扑了过来,冰凉的手指颤抖的去扒他的衣袍。
温凉与火热一旦触碰,顾九琤本能的抓着女子入怀,喘息的吻了上去,只是在听到女子的娇吟时,才猛然惊醒,慌慌张张的把人重重一推。
“小主子……”
顾九琤热的浑身都是汗水,有心自残,对自己却又下不去手,只能疯狂的拍打着门。
他这头的动静惊天动地,让向来喜静的萧定泉十分不悦,抚琴的手微微一顿,抬手便朝着那间屋子挥去。
“轰”的一响,罡气将那屋子一下削去一角。
众女子被这幕吓到,哪还管得上去勾引顾九琤,尖叫着纷纷四散。
顾九琤喘息着,在宅子里跌跌撞撞找了片刻,终于找到个大水缸,不管不顾的跳了进去。
他赤红着眼瞪向萧定泉,嘶吼道,“你被骗了,静王是个骗子,救你的根本不是他,他冒用了别人的功劳!”
萧定泉眼中邪气一闪,抬手间猛的一下拍向桌案,不过几个飞掠,便落在顾九琤跟前,他垂眸看着狼狈不堪的顾九琤,薄唇轻启,“本座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骗子!”
他大掌一扫,隔空将一人抓了过来,“说,静王现在何处?”
“博……博望侯府……”
萧定泉将人重重一丢,顾九琤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仔细看时,哪还有萧定泉的影子。
他咬咬牙,感觉自己身上的热意下去了不少,哗啦一声从大水缸里出来,跌跌撞撞的就往博望侯府赶。
只是等顾九琤赶到博望侯府时,早不见了萧定泉和静王的踪影,他在正门后门都张望着,有心想潜进去,但他低着头想跟着侯府的下人冲进后门,就被人拦住了。
“你是哪个院的下人,怎么从未见过?”
后门的守卫看着他浑身半干半湿的造型,又扫了眼他的样貌,突然目光一亮。
顾九琤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我,我是新来的,还未分配院子。”
守卫脸上堆起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