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俯身从靴子底部费劲的捻出那只白色的小虫子,放到眼前仔细打量,这像是只活的蝉蛹,活力四射的在他指尖拼命挣扎蹦跶。
他看的有趣,随手从怀里掏出个中空的竹筒来,将那白色的虫子放了进去,又好好密封了进口,如此这般后他尤嫌不够,在这竹筒四处抹上了他天医门特制的药粉,乐呵呵道,“看你这小虫子怎么逃。”
“先生,先生,王爷如何了?”
小甲一封了窑就匆匆赶了过来,他一见地上一滩血迹,脸色顿时一白,慌乱道,“王爷没事吧,难道我们之前都猜错了?”
他们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难道竟没有半点用处吗?
自己这么多年的医术和那臭婆娘斗蛊斗出来的经验被人质疑,让医圣这老小孩颇为不忿的朝天翻了个白眼,他把那竹筒往怀里一收,几步走到木板床前,手指搭在顾九霄脉上。
小甲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小心的凑到医圣身边,有心想问又怕影响医圣把脉,一时紧张的连脸都扭曲起来。
他见医圣把了会脉终于松开了手指,忙舔着笑脸凑过去,“先生,王爷他如何了,什么时候会醒啊?”
医圣重重哼了一声。
小甲笑的更谄媚了,大手放在医圣肩头,就给他捏了起来,“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小人那张臭嘴一般见识,您的医术高明的很,可是神医啊!”
眼见小甲一个劲的给他戴高帽子,医圣那被质疑的心气也跟着慢慢消退,他好整以暇的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加舒服,慢条斯理道,“蛊虫被逼出来了,但王爷先前被蛊虫所控,精气全被蛊虫吸附,他如今身体亏空的厉害,得好好补补。”
小甲听的两眼放光,心口狂跳。
这就等于说王爷没事了,也就等于说,王妃也不会丢了!
小甲听的心火怒放,动作忍不住一停,小心翼翼道,“那王妃知道真相是不是能不和离了?”
这南越的律法,可是出具了和离书,如果不去户籍那里办完应走的文书,那和离可是不作数的,更为关键的是,王妃手里可只有王爷按了指印的帕子,若是能让王妃回心转意,这和离完全可以是没有发生过的事。
他边说边去窥视医圣的脸色,讨好道,“到时候先生一定会和老封君帮王爷向王妃说好话的吧?”
医圣凉凉的暼他一眼,“你倒是衷心。”
小甲只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他私心自然也是希望王爷王妃好好的,自从有了王妃,王爷就跟重新活了过来似的,有了人气,再说了,他从葛总管那里抢来的差事,下的军令状之一,就是要让王爷王妃和好如初的。
医圣没有给他确切的答复,急的小甲脑心抓扉的,却又不敢把他惹急了。
所幸老封君得知王妃和王爷和离后,也是铁了心的要来东曜找孙女,未免他们一老一小出事,小甲好说歹说说服他们一起同路。
他心中想着该如何说服老人家帮忙,眼角余光瞥见自家王爷那惨白的脸色,只觉得自家王爷可真是惨,实惨!
从小到大,几乎是一路惨来的,好不容易有了个心爱的人,却又出了这样大的误会,简直像是老天都不要他有好日子过。
身处东曜摄政王府的秦艽自然不知顾九霄和祖母他们已经秘密潜入了东曜,如今就在东郡处隐匿。
她虽对秦风这个父亲有孺慕之情,但顾忌他的身体根本不敢表现出来。
父女亲情本就不是人能控制的,有时候真情流露,虽然秦艽很快回过神来,但秦风聪明睿智的很,难保不会叫他产生怀疑。
她不敢赌。
但她几次提出要走,都被秦风笑着挽留下来,到最后他甚至出重金恳求她能留下为自己调理身体。
“本王观姑娘身怀医术,先前只帮本王针灸了半柱香的时辰,本王就酣眠整夜,连精神都好了许多。”
秦风目光温和又有神,“姑娘之前也说并无急事在身,如今只想带着龙牙散散心,那可否请姑娘暂且停下脚步,为本王调理调理身体?”
秦艽的心微微一动,抬眸看向秦风。
她自然也是想帮他调理好身体的,一时心中的天平倾来倒去,她抿唇想了片刻,眼角余光看到他幽亮的眸子里微微颤动的忐忑和祈求,心下不由一软,下意识舔了舔唇,“好。”
秦风立刻笑了起来,堪称温柔道,“谢谢秦姑娘,谢谢你。”
秦艽便在摄政王府住了下来。
平日里遛遛龙牙,看看杂书,帮秦风调理调理身体,又把修炼捡了起来,日子过的倒是十分充足。
自她来了后,秦风的身体状态和精神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惹得王府里的人对她极为感激,哪怕她和秦风看着清清白白,但秦风对她的特殊众人看在眼里,已经在心里把她当成是王妃那样尊敬了。
秦艽和秦风身在局中根本没有察觉。
“那个来历不明的贱人!”
柔盈公主日日自虐似的听着摄政王府传来的消息,嫉妒的火将她渐渐烧的脸色扭曲,理智全无。
她是东曜皇帝傅成最小的妹妹,自从几年前被秦风救了一命后,就喜欢上了秦风,哪怕她比他年纪大上好多,她甚至为了等秦风一直没有出嫁,生生将自己拖成了一个老姑娘。
等了这么多年后,要得到秦风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先前秦风没对任何女子有过不同,她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时,柔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