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跑确实想要坑宁小七和皮安。他知道,哪怕林成镖局销赃,他做的是黑吃黑,可他杀了人,一样被判死罪。
林成镖局销赃,那是另一回事。如果他不说,没人知道。
判他死罪,是要震慑那些强盗。假如他不死,就会有更多人学他一样,大胆去劫镖。
劫道不杀人,是一回事。
劫道杀人,又是另一回事。
既然他横竖都是死,为何不多拉几个人陪葬?
皮安,他就咬定林中是皮安杀的。
林山海,他就咬定林山海是销赃主谋。反正林山海肯定是销赃主谋,否则林中不擅长销赃,也没那能力。
想要不知不觉的销赃,需要人脉广,有经验有手段,知道哪里能碰哪里不能碰,知道如何做、怎么走才不会被人发现。
想要赚钱不惹麻烦,并非那么容易。
云中跑装作一副没办法的样子,想要骗过宁小七,不料却听到宁小七说:
“你说谎!”
“你想当堂翻供,指认皮安是杀害林中的凶手!”
“你这是自知死路,又不想去叶家受刑,便先骗我押你到麒久城。只要进了县衙,你就不用担心再被送去叶家受刑。然后公堂上你咬死皮安是凶手,临死多拉几个垫背的。”
云中跑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意图被宁小七轻易识破。心中感叹宁小七不愧为神捕,居然识破他的谎言。
不过,也许宁小七只是猜测,并不是真的识破他。
云中跑继续装道:“我无此想法。只求你看在我如实招供,作证皮安不是凶手的份上,让那些麒久城县衙不要对我用刑。”
宁小七的醉眼朦胧识真假再次判定云中跑说的是假话。
“还想骗我?死不悔改!”宁小七即下断言。
皮卓因救子心切,相信了云中跑的话。他觉得有云中跑作证皮安不是凶手,儿子肯定能救。
如果云中跑不作证,怎能救皮安?
宁小七说什么把云中跑交给叶家,威胁麒久城县令放他儿子,这应该不可行。
县令乃一城父母官,岂能容宁小七一个外来人威胁。
若是被宁小七威胁到,那个县令岂不是很没面子?将来如何在官场上混?
“宁神捕,我看他没必要说假话吧?”皮卓说道。“他……”
宁小七对皮卓说道:“你不担心家里的爹娘么?”
皮卓一愣,这才想起云中跑从家里拿来雕刻工具,家里的老爹老娘不知是否被害。他立即对宁小七道:“我立即回家看我爹娘。”
转身看了眼云中跑,绕过云中跑加快脚步跑了出去。
宁小七转身进了屋内,扫视一下那些玉器。又出去拿起金葫芦喝酒等叶老叔来,云中跑就晾在地上不管。
很快,叶老叔来到,宁小七又吩咐乌骓马去将铁捕头带来。让叶老叔去县衙通知不用再帮忙找人,顺便找到叶火,将叶火带来。注意不要与林捕头及其手下相遇。
等人的时候,宁小七找来锄头,将风里飞的尸体挖出。
又等到铁捕头和叶火到来,宁小七说明了原因。
铁捕头用脚踢了踢云中跑,问宁小七:“这家伙真不愿说出实情?”
“他自知是死,想拉人垫背。”宁小七回答。
云中跑连忙对铁捕头说:“不是,我真的愿意证明皮安没杀人。”
铁捕头道:“我相信小七,不会相信你。”
“小七,就按你意思办。”铁捕头又对宁小七道。
“我看这样,先把这家伙和两箱玉器带去麒久城见曾县令,与他谈。只要曾县令同意,便将这家伙和玉器交给麒久城县衙。这些玉器的功劳,比杀林中案的功劳要大许多,我想曾县令会知道如何选。”
铁捕头点头:“曾县令一定会选玉器,放了皮安。可他若反悔呢?”
铁捕头又踢一脚云中跑,痛得云中跑呲牙咧嘴。
“我有一门武功,可让他说不出话来。”宁小七道。
他确实会这门武功,此武功出自桃花山庄。宁小七从华康那里偷拳,华康会,他自然也就会了。
其实了解了原理,就会明白为何能让云中跑说不出话。不过是将劲力凝聚成针状,击打云中跑的喉咙,将云中跑的声带击坏,云中跑便不能说话。
叶火问:“可若是曾县令不愿意呢?”
“我便让叶老叔将云中跑和玉器带走,由叶家交给州府,与太守做交易。再由州府派人将皮安带回州府,由州府审案,判皮安无罪。”宁小七道。
云中跑看到宁小七说把他与玉器交给州府,这可比交给洛山城县衙要有用得多。
洛山城县衙无法将皮安带走,州府可以。太守为了功劳,一定会这么做。
太守答应与宁小七交易的话,他就算说皮安是凶手,也是无用。
“宁小七,我答应你,作证皮安无罪,你不要弄哑我。”他哀求道。
云中跑不怕被用刑,但是如果不能说话,那真是很难受。哪怕在监牢里没人与他说话,但没人说话与自己说不出话是两回事。
发觉自己说不出话,那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对云中跑来说,比被用刑、被砍头,还可怕。
在牢里,他手脚断了,还可以用嘴骂。可连话都说不出,手脚又不能用,他与一个死人有什么两样?
活着,就是受罪。
宁小七看到此次云中跑说的是真话,却没有如云中跑的愿。他道:
“你愿不愿说,已不重要。你只是个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