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神捕,砖下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县尉转头对宁小七说道。
当县尉说那块砖下什么也没有的时候,不只丁夏脸上有嘲笑的神情,其他捕快也有看好戏的表情。
这就是神捕?
就这?
宁小七醉眼朦胧的识物识用,看得出秘室、暗格等隐秘机关,还知道怎么用。
但是,他不好直接说出来,否则别人会奇怪你如何知道。甚至还会怀疑,他是不是早知道,并有可能栽赃陷害。
所以他并不着急,而是慢慢解说道:
“但凡这砖能掀开,里面有空格,就说明有问题。你往四个方向分别按一下试试。”
丁夏原本嘲笑的神情,再次变得惨白。
县尉看了眼丁夏,手在那空格四周分别用力按。在按向床里面那个方向时,就听到咔嚓一声响,仿佛推开一个卡拴的声音。
他看到床下的地板,裂开一道缝。
那些刚才还存着看戏心思的捕快,此时全都惊讶地看向丁夏,眼神在说,丁夏你居然骗我们!
县尉趴进床下,伸手入裂缝,将活动盖板往床后一推。
哗啦!
床底的地下,出现一个坑。坑里有一物,是用布包着的一堆东西。
“看看,藏了什么?”宁小七道。
县尉将那个布包的东西拿出来,当众打开。
金灿灿的黄金!
一共十锭黄金,锭十两!
共一百两黄金!
众人变色,全盯着丁夏看。即便是丁夏的家人,也都看着丁夏。他们不知丁夏竟然埋有百两黄金,太意外太震惊。
“黄金,百两!”宁小七看着丁夏说道:“你一个捕头,哪来百两黄金?”
大家都等着丁夏回答。
丁夏咬牙,回答道:“我不知这里有个暗格,也不知里面竟有黄金。”
宁小七摇头,说道:“你再狡辩也无用。黄金在你房间找到,而且看起来并非放很久的样子,你还是从实招来好点。”
“也许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丁夏干脆反咬一口。
宁小七皱眉,没想到丁夏真是嘴硬。
“丁夏,你可知毒师在江湖上的恶名?有多少人被毒师害死,又有多少人被毒师卖的毒药害死?”
“那些人的亲人朋友,都是毒师的仇人。他们原以为毒师被斩,他们大仇得报。可现在你救走毒师,那些毒师的仇人,会怎么想?”
“你就不担心,有人会找你报复么?”
“又或者他们找不到你,报复你家人?”
“你若招,我以神捕之名,保你家人不被人报复。”
宁小七的话,说得丁夏怒目相对。可丁夏面对这些威胁,仍然不承认。
若是为利,他也许会承认。可他只为利吗?
当然不是。
他为的是权,为的是将来。
可,如今,他没了以后没了将来。
他不能认!
死都不能认!
左笑花的仇人,不一定会迁怒他的家人。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
可他若认,救走左笑花后面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冥顽不灵!”宁小七骂道:“你以为不招,我就不知是谁与你合谋救走了左笑花?”
大家把目光聚向宁小七,都在好奇宁小七如何知道是谁救走左笑花。
“你使人顶替左笑花,将左笑花救出后,交给另一人。那个人,叫汪劲!”
大家齐齐看丁夏,果然看到丁夏震惊的神情。显然,宁小七说对了!
丁夏即便不承认,大家也知道他真的救走左笑花,并交给汪劲。
有捕快失声道:“竟是汪公子?他为何要这般做?”
宁小七虽从识案中从丁夏身上看到汪劲这人名字,却不知汪劲是谁。
他听到捕快认识,便问:“汪劲是谁,你们认得?”
那捕快看看其他人,面对宁小七的目光,竟然不敢隐瞒,回答道:“汪劲便是汪家家主的儿子。”
“汪家?”宁小七想起来,月洋城外十里地,是江湖十二家之一的汪家所在。便问:“江湖十二家之一的汪家?”
那捕快点头:“对,就是月洋城十里外的江湖十二家之一的汪家。”
宁小七想起一个人的样子。那是在都城拍卖上品宝刀燕月刀时,坐在华昭然旁边一桌的一位公子。
另一捕快说道:“会不会弄错?安家好歹也是江湖十二家,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县令说道:“宁神捕。若真是汪劲,恐怕此事要从长计议,不如我们先回县衙?”
“好。”宁小七点头同意。
县尉对丁夏的家人道:“刚才你们所听到的,休要说出去。”
宁小七却暗道,说出去最好。汪劲不动,还找不出破绽。
众人押着丁夏和百两黄金回县衙。有这百两黄金,即便丁夏不认,同僚们也都会认为是丁夏收了黄金放走左笑花。
若是没有百两黄金,即便关系与丁夏不好的捕快,也会因为宁小七是外来的,丁夏是同僚,而站在丁夏这边。
可百两黄金出来,人心立变。不是说,百两黄金是证据,证明丁夏收钱救人。
而是说,大家眼红这百两黄金。
若是不被宁小七发现,丁夏是不是就有百两黄金身家了?
为何丁夏能有百两黄金,而他们却没有?
凭什么,丁夏靠这个弄到百两黄金。我们没有弄这个,活该受穷?
所以,丁夏自己也感觉到,在回县衙的途中,同僚看他的目光变了,对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