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秦臻说出什么话,宁央就开口胡扯,“我知道走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那一挂非常有范,但是偶尔也要走走亲民路线啊。”
“这不是我提的,是你。”
秦臻恍惚了一下,眼前又出现了她第一次见到宁央时的情景。
她被傅沉年叫去办公室,宁央虽少话,但给人的存在感绝对不低,所以她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歪在沙发上用书挡着脸似乎是睡着了的人儿。
那姿态,太过随意懒散,秦臻至今尤记得。
c市首富傅沉年的地盘,迎来送往的都是c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或坐或站,都有体面规矩,唯这一人,好似把这地方当成了度假休闲。
傅沉年见她过来,喊那沙发边的人,“宁央。”
第一声没人应,这人也不急,耐着性子喊了第二遍,那人才有动静。
随意人儿纤纤玉手抬起,将书丢到了桌子上,一张清冷绝色的的明艳面容转过来,秦臻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停了一瞬。
“你好。”秦臻失神的这一会,人儿已经走到了她眼前,嗓音冷淡透着疏离却未曾失半分礼貌,“我想进娱乐圈,想站在舞台最耀眼的地方,这条路或许很难走,我需要一个并肩作战的伙伴,秦小姐可以帮助我吗?”
此时的秦臻正处于事业低谷期,她谈了数年的男朋友一朝出轨,对象是她手底下的女艺人,保镖出身后做了经纪人的她,第一次遭遇如此狼狈境况,墙倒众人推,秦臻平时办事不讲情面,得罪狠的人此时纷纷落井下石,她尝了好一顿人情冷暖。
宁央的邀请于她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但这人的身份……
秦臻下意识的看向傅沉年,是为询问老板的意见。
男人只是说,“她选的你,不必问我。”
这意思是,傅沉年不插手,而宁央则将主动权交到了她的手上,她有摇头拒绝的权利,但秦臻的选择是什么呢?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
为什么要拒绝呢,她已经没有了后退的地步,伙伴这个词用的好,不说经纪人,帮助这个词用的好,不是雇佣,秦臻意会到这是宁央给出的诚意还有尊重,所以她欣然接受。
“我自己提的啊?”宁央喃喃道,“那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醒来忘却前尘事,扰的不只是他人,还有失忆的自己,没心没肺的宁央到了此时才有了那么一点惆怅,看着香气飘散的饭菜,顿时也没了胃口。
她放下筷子,走到窗边,目之所及皆是陌生,这种感觉……真他妈糟糕。
“秦臻,顾幕清是谁?”宁央回头。
她问出这话时,秦臻脸上一派平静,那是对提到的人完全陌生的神情,反倒是柳惠嘴唇动了动,似是要说什么。
回了云溪苑,宁央来不及欣赏这入眼的缭绕美景便急匆匆拉着柳惠进了房间,带上门,问的话伴着关门声落入了柳惠的耳朵。
“到底怎么回事?”
柳惠叹口气,“太太,往后万不可在先生面前提起这个人,要不然这次先生也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宁央紧跟着问,“为什么啊?”
这云溪苑,宁央二次入住,照顾她日常起居的都是柳惠,目睹了宁央与傅沉年的前后两段婚姻,柳惠清楚的知道,顾幕清的存在是两人之间的一根刺,这不是宁央与顾幕清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的问题,而是,两年前宁央同傅沉年提出离婚与顾幕清一起出国是事实,国外两年两人形影不离也是事实,不论说的如何清楚,这些便足以证实两个人的关系,况且,宁央此人,不屑于解释。
这段由交易而产生的婚姻经历了一次失败,便注定了两人这再次的结合危险重重,各种不确定的因素接踵而至,每一次的爆发都要逼的这两个人发一次疯才肯罢休。
这次的事情已经足够令柳惠心悸,想起绯闻出来那晚傅沉年薄冷阴沉的面庞,此时的柳惠仍旧十分后怕,这让她回忆起了两年前宁央将离婚协议书递给傅沉年时,这人是同样的一幅神情。
“太太,这夫妻二人过日子最忌讳的便是牵扯第三人进来,【1】爱之酒,甜而苦,两人喝是甘露,三人喝是酸醋,随便喝要中毒,你和先生兜兜转转又走到一起,是缘分,不该因为一些误会而断了。”
“断是肯定不会断了。”她还要抱紧她老公的大腿呢,“不过,他也不能家暴我啊,有什么事,什么误会,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动手?”
宁央扶着腰。
现在她身上还疼呢。
伤倒是没伤,在医院的时候宁央把自己关进了浴室仔细看了一遍全身,也没发现哪有什么伤痕,但就是疼,她都好奇傅沉年是怎么动的手了。
柳惠倒吸口气,“先生他家暴太太?!”
“竟然连你也不知道!!”宁央苦着脸,“他这是把我拉哪小黑屋行刑去了,到现在我身上还痛,特别还有……!!”
宁央的脸瞬间凝固。
有什么如醍醐灌顶一般猛然冲上脑顶,仔细回想这前前后后,绪飞快的一闪而过,宁央蓦然红了脸!
丢死人了!!
“怎么了太太?”
宁央的脸红的如烟霞,小声和柳惠说话,“傅沉年没有家暴我……是我自己误会了……”
柳惠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先生不会打太太,正想问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先生虽有时脾气不太好,但还是迁就着太太的,这云溪苑里的布置都是按着太太的喜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