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盘旋在医院上空，随着黑夜驶离明斯克。
“妈，果然还是你厉害，你让我去做场直播，一个晚上粉丝涨了20w！！！”
因为温谢晕倒，整个节目组的工作都推迟一天，郝依依拿着姐妹们列的购物清单，无线耳机里传来蒋岚依的声音。
“那是当然，温谢晕倒的事情那么多人都看到了，粉丝自然着急，这时候你去开个直播，既能凸显感情，还能积攒人气涨粉，一举两得”
“谢谢妈妈昨晚的提点，真是爱死你啦”郝依依站在货架前，面不改色。
“你明天乘胜追击，多去看看她，跟粉丝们多分享”，蒋岚依不知道那边计划是什么，心里总有一点担忧。
“知道啦，我有分寸的”，挂了电话把耳机随意扔进某购物袋里。“你好，麻烦把这两件包起来”，两条手工编织的围巾，同款不同色。
看着店员娴熟的手法，郝依依不禁幻想起田诃带围巾的样子。
一条送给温谢，一条送给田诃，到时候再把女款拿过来，这不就是情侣认证了吗？
郝依依越想越激动，店员包装好提醒她都没听到。
季云霖不怎么用手机a，问了金琮才知道现在可以同城闪送。
下单了些女士生活用品，坐在床上处理文件。
时间倒退回前一天晚上，季云霖是真的没想到温谢会答应他。
女孩转过来时，眼睛湿漉漉的，没有泪滴，却楚楚可怜，月光照在身上，像一只布满可爱斑点的梅花鹿，就那样怔怔看着。
24小时的航程，温谢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坐在座位上喝水看向外面的云层。
“它们好自由啊，一直在天上飘来飘去，追逐阳光，追逐风”，说话的时候也是对着窗外，轻轻柔柔，生怕打扰到这些自由的灵魂。
她说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工作室，更不想去医院。
季云霖在知知那里听到“摄像头”字眼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怀疑，齐航找人黑了蒋岚依的电子设备，确实发现了监视器的存在。
温谢如何知道这件事情，季云霖不得而知。
“相信我吗？”趁着温谢放下水杯的空隙，季云霖问到。
温谢知道他在说什么。
温谢其实说不上来是什么情感，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同意他的回国建议，摘下手上的患者手环抓起手机就率先出了房间，为什么会在此刻这么想要相信他，明明以他的能力，帮她找酒店最简单不过，有必要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这么上心？
大约过了一个世纪吧。
“嗯”
季云霖已经张口发出了“或者”的音节，女孩回应了。
只简单的一个字符，像是生命般沉重。
太好了，不用找酒店了。季云霖帮她拿来毯子，盖在腿上。
季云霖住的地方离温谢工作室不算太远，上学时期就买了这儿的房子，1601。
温谢还穿着白俄罗斯的病号服，即使套上季云霖的西装外套，也显得瘦削柔弱，电梯上的红色数字正从30层往下降，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满眼疲乏。
来来往往的住户不停投过来目光，温谢低着头，慢慢靠向季云霖。
肩膀被男人揽住，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顶，温柔抚摸发丝。
以一种半拥的姿势踏进电梯，被男人护在怀里，背靠电梯扶手，却没感觉到硌，有一只手正抵在上面，轻环她的腰肢。
电梯里的人只瞥了一眼，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只当是一对侣。
温谢看着季云霖在密码锁上按下自己的生日，更加确定了季云霖的铁粉身份，想着什么时候给他点奖励。
季云霖眼盯电脑屏幕，耳朵却时刻注意浴室的声音。
水流喷泄而下，温谢就那样站在花洒下面，任由水从头顶流动，一少部分灌进耳朵里，还有一点因为呼吸而呛进鼻孔。
不知道知知怎么样了，会不会着急，会不会生气。
温谢一路上都没敢打开手机，只有关机才能带给她安心。
好想爸爸妈妈，虽是未曾谋面的亲人，但突然涌上一股不可抑制的思念。想象里他们和蔼可亲，温柔善良，不知道她像爸爸多一点，还是像妈妈多一点。
脑海里闪现过小时候的片段，第一次弹琴，第一次背谱的喜悦，手上生茧的苦恼，琴弦断裂划破胳膊的伤心。
十八年了，这些陪她长大的记忆里，只有琵琶没有背叛她。
肚子咕咕叫起，温谢按下按钮，水流戛然而止。柜子里的浴袍没有拆封，但都是男士的款。
温谢把腰带缠了两圈，浴袍才勉强保证不掉下来。
脱下来的衣服尽数扔进垃圾袋，打好结才拉开门。
纯黑色镶金边浴袍，还是松松垮垮挂着，因为衣领宽大露出一侧直角肩。下摆刚好露出洁白如玉的脚踝，踩在卧室地毯上，融为一体。
毯子是季云霖才铺的，借用了书房的地毯。
知知说的果然没错，温谢不喜欢穿鞋，那怕才在冰冷的瓷砖，也不愿意踩拖鞋。
门铃响起，季云霖示意温谢先坐床上，合上笔记本去开门。
“我先去消毒，这些你等会儿自己弄？”季云霖放下一个小袋子，弯腰摆好拖鞋。
温谢打开粉色画满蝴蝶结的小袋子，点了点头。
“想吃什么”，季云霖开启消毒柜，一边洗手一边探头看向温谢。
温谢坐在床边，小腿晃来晃去，歪头擦头发，袖子掉至臂弯，摇摇摆摆。
“糖醋排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