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拜仪式流程颇为繁杂,祭拜祖先,念诵祭文;
楚留香与阿则尔哈彼此交换指尖之血滴入酒中互饮;
调整生辰八字,风水气运,互道家谱族谱;
最后的程序对楚留香很简单,家里现在就他一人,报起来时间也短;
结拜仪式流程最后两环节之一,是阿则尔哈的家人前来参见阿则尔哈的亲兄弟楚留香;
阿则尔哈父母已经双亡,有一妻两妾,昨晚那位年轻的女子是阿则尔哈原配去世以后新迎娶的妻子,排在家人最前面,怀中抱着已经安然无恙的男童;
彝族习惯法中,严令彝族不同等级之间不能通婚与发生性行为,否则将受到家支严厉处罚;
在原配去世近8年后,阿则尔哈才迎娶了现在这位门当户对的妻子;
本已绝望自己没有儿子的阿则尔哈,在这房妻子如愿以偿;
彝族社会是靠父子联名为基础的家支体系,如果阿则尔哈没有儿子,则其地位与一切,将在其死后由家支收回;
对于阿则尔哈唯一的儿子,彝寨之中并没有人期盼他不好,所有人的命运都与彝寨的小主人紧密地绑在一起;
如果阿则尔哈没儿子,彝寨将被家支收回,彝寨中所有人将一无所有,沦为更加低级的奴隶;
其后是阿则尔哈的两位妾室,妾室后面是阿则尔哈3位女儿,阿则尔哈共有女儿五位,最大的两位女儿如今并在山寨,阿则尔哈大女儿在西南大学就读,而二女儿则在昆明女子中学就读,解放前就送去读书。
家人参见之后,则是规模更大的彝寨族人的参见,自此以后,楚留香也是这彝寨的主人之一了;
仪式的最后,阿则尔哈赠送给楚留香20名呷西,分别是10男10女,其中就有刚才为楚留香领路的那位呷西;
楚留香这位彝寨的主人自然不能与阿则尔哈平起平坐,在彝家人的规矩中,楚留香始终是汉人,无法获得任何家支财产的权力;
当然楚留香作为无产者,也不在乎;当阿则尔哈去世,楚留香在这彝寨的主人身份也就宣告结束了;
更加意想不到的是,阿则尔哈提出让楚留香担任自己儿子的保爷;
保爷类似汉人的干爹、义父,但有比干爹、义父所涵盖的意义要广泛,从字面上的意思理解,就是保护孩子一辈子平平安安;
对于这样的提议,面对呀呀儿语的孩子,楚留香无法拒绝,按彝族人的传统,楚留香给孩子取了一个跟他同姓的汉族名字——楚援朝。
仪式之后,隆重的宴席开始了,彝家人宴请宾客,以牛为最尊贵,其次是羊、猪、鸡、鸽子;
彝族人不吃狗肉,狗是彝族猎人的好伙伴,大山之中,一条好狗能救狗主人于危难之中,并且不离不弃;
祭祖坛上摆放着新鲜的牛头,宴会自然是以牛肉为主;
彝寨人数众多,但能上宴席的人很少,除去楚留香炊事班战士之外,彝寨里也就几为老人能坐在大屋之中,更多的人是分列站在大屋门外;
包括那位年轻的苏尼都没有资格进入宴席席位;
宴席是在彝寨最大的屋内进行,彝家人采用分食制,不像汉族那样合桌而坐;
大屋之内很是热闹,平时是彝家人开会议事之所,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比如战争,彝家人也很少在这里聚会;
平时有什么事情都是到阿则尔哈屋内商议;
今天宴会是彝家人全牛宴之下,最高等级宴会;
彝家的全牛宴是可以与满汉全席相媲美的宴席,要准备一次全牛宴也要好多时日;
摆在楚留香与炊事班面前的主食是一种叫“坨坨肉”的彝家大菜,这种美食,所有彝族地区都有,是彝族的民族专有味道,是彝族人家特有的美食;
坨坨肉是彝族人民吃肉食的基本制作方法。
在制作上,不论猪、牛、羊,宰杀后均连骨带肉切成如拳头般大小的块块,故称为“坨坨肉”;
在云南人的习惯中,将“块”这名词更加细分,“大块”叫坨,“小块”才叫块;
一般一块东西有二两以上,基本都称呼为“坨”,“块”这词,在云南一些特定场合,因发音音调不同,如:肉铺中还被用作动词;
坨坨肉的制作非常讲究手艺与火候;
宴会上所食用的坨坨肉,全程都在大屋中间的火塘进行,楚留香看的真真切切;
将已经切成坨坨的鲜肉,冷水下锅;
当锅中飘起血沫之类的杂质,用勺舀出;
在烹煮的过程中,锅内除了肉以外,什么都没有放,甚至是食盐都没有放;
煮至八成熟,便捞入簸箕内,撒上盐巴等调料来回簸荡,使盐和调料在来回簸动的力道中渗入肉中。
来回簸动,是一个体力与技巧并重的活计,坨坨肉滋味的好坏除了掌握必要的出锅火候之外,这来回簸动,也是非常关键;
当来回簸动到肉没有一点水份溢出,则立马为客人端上,客人必须在食物冷却之前食用,否则这坨坨肉就是另一番味道了。
坨坨肉的出锅时间非常讲究,一般人还真无法掌握确切火候,出锅早了,肉还没完全熟透,出锅晚了,肉则变得有些“柴”了;
“柴”是形容肉煮过头了,吃起来没有嚼劲,不新鲜,肉变得绵软,没有肉食本该有的回甘口感,没有烹饪技法带来的专有滋味;
烹煮坨坨肉并不是谁都能胜任,尤其高规格宴席,烹煮的人都是大家公认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