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谁都没想到柳随云居然会暴起发难,他一声怒吼,左手已经呈虎形朝着安知鱼的衣领抓去,这一抓力道非凡,更带了无穷怒意,别说是区区一个安知鱼,就是一张桌子,也要被柳随云拍碎了。
只是在凌厉风声之后,竟是柳随云向后退了两步,他一抓还没碰到安知鱼的衣领,竟仿佛撞在铜墙铁壁上一般,虎口发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半步。
安知鱼也不好受,他整个苍白的面容一下子变得铁青起来,整个人向后连退了数步,嘴里落了狠话:“星统领,你可不要给脸不带脸,这是天马原!”
“没有老夫发话,你一个人也带不走!”安知鱼脸一沉,指尖已经多了重重绿影,随时都做好与柳随云交手的打算:“老夫器重你,可不是把脸送上来给你打,你要想想你的老朋友啊!”
话虽如此,对于柳随云方才那徒手一击,他也是暗暗心惊,这人武道双修,此次探宝,可是极难得的助力啊!
柳随云看了一眼安知鱼,炼气十四层果然就是炼气十四层,以自己这势如猛虎的一击,寻常的炼气后期肯定中招了,他面se重新变得温文尔雅起来:“好,为了老朋友,我陪你走一趟,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你用多少天马原的新人去填,我都不在意,我的老朋友,一个也不能动!”
“星小统领果然痛快!”安知鱼脸上堆满了笑意:“我们赶早不赶晚,明天早上就出发!”
说毕安知鱼已经老态龙钟地往回走,只是柳随云可不敢大意,刚才他那一击,虽然只用了三成力,可不是普通修士所能应付下来,象这种寿元将尽的老修士,真不知道有多少压底箱的杀手锏。
这一回天马原又要多事了!
郭慧君也是一收枪转身就走,这件事她虽然参与其中,但是真正的内情,也是刚刚知晓而已,她心底还有许许多多问题。
柳随云看着郭慧君走得远了,这才朝着守在一旁的夏jing绝问道:“还有酒没有?”
“有!”
夏jing绝把整个羊皮袋子都扔了过来,柳随云也不用酒具,直接就提起羊皮袋子灌了一大口,却是意犹未尽:“没想到,两年不见,就变了这么多,老夏,照i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个女人的缘故。”
夏jing绝只能苦笑一声,刚才的一切冲突他都看在眼里:“若不是有郭姑娘照应,我都要陨落在王陵谷了!郭姑娘是个好人,统领千万别误会她,若不是她照应着我们这群老兄弟,恐怕今天喝酒的人至少要少掉三分之一。”
这一回柳随云是真怒了:“照i是怎么回事!当初如果知道是这么一回事的话,我绝不允许他带你们来天马原!”
说着,他怒气冲冲砸了下自己脑袋,而夏jing绝只能摇了摇头:“这都是安知鱼搞出来的毛病,至于老许,大家都觉得他太大公无私了。”
“大公无私?”柳随云只能说道:“你的意思倒是说我结党营私了。”
夏jing绝与柳随云是生死之交,倒不怕得罪柳随云,他就直接了当地说道:“老许的毛病,统领你不是不知道,他是心向真仙大道,我也好,你也好,都是他眼中的蚂蚁,从来不会特别看重谁,多瞧谁一眼,就看谁有真本领,厮杀阵上使得出真本领。”
柳随云不由叹了一声,夏jing绝话里的意思他明白,许照i或许是修仙i久,就少了许多人情味,在天马原他是怎么干的,柳随云不清楚,但是在天际郡的一些旧事,他却是历历在目。
夏jing绝素来是新人老人一般看待,绝不肯多照顾谁,甚至不愿意在部下身上投入太多的情感,仿佛所有人都只是他运用的棋子而已,没错,只是棋子而已,有些时候柳随云觉得自己也只是许照i手上的棋子。
他勉强能理解这种视角,在真正的仙人眼里,除了自己之外,谁都是蚂蚁,谁会考虑蚂蚁的感受。
而柳随云却不同,他紧跟燕若江,自然也学会燕若江的种种作风,燕若江喜欢照顾自己人,柳随云便一心搞小团体,专心经营小圈子,甚至也不忘拉拢方方面面的朋友,有些事情燕若江不方便,那只有柳随云拉下脸去。
那时候的柳随云虽然算不上吃喝piao赌样样俱全,可是每个月从帐房和小金库中支出用于花天酒地的银钱,可绝不算是一个小数目,至于与谷家开仗之后,燕若江与柳随云就更注重拉拢人心了,因此说他私党营私,许照i大公无私,不能说是全对,但也不能说是全错。
一想到这些往事,因此柳随云只能问一句:“跟我说说那陵墓在那里?”
“在燕支山那一带,方圆将近千里,那地方邪门地很,我们一年多来光为了探清楚外围,就已经折损了五百多兄弟啊!”
夏jing绝这么一说,柳随云气得直跺脚:“许照i,许照i!这三分之一可是我们的老兄弟啊,三分之一啊!”
夏jing绝的答案却出乎于柳随云的意料之外:“老兄弟折损着实不少,但是大家都是真正的厮杀阵中出来,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在天际的时候一场硬仗下来,往往要折损三四百兄弟,问题是,不管新人老人,埋烧抚恤一个数字,就是下葬的场面都是一样。”
人总是希望人人平等的,但是更企盼的是自己比其它人更平等,在这件事上就显露无遗。
据夏jing绝的说法,许照i在后事的安排上做得十分周全,埋烧抚恤给得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