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病房里。
何馨蓉睡得迷迷糊糊,朦胧翻身,依稀看到自己床边好像坐着一个人,一下惊醒。
猛地一起,她看清这人竟然是老爷子,十分意外。
“……您来了……多久了?”
何馨蓉突然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有些尴尬,挤不出太大的声音来,用沙哑的嗓子问。
老爷子原本在想着事情的,看她突然起来了,还问他,他淡淡瞥着她,并没有答话。
何馨蓉一看他这样,更不自在了。
她心里很慌,低眉顺眼,不安眨了眨眼睛,没有再说话。
老爷子盯了她很久,末了,才说:“你还是老样子。”
何馨蓉有些不解,微微抬头。
“看上去,总是那么谦卑、温婉,总是那么地胆小。”
老爷子说着,还是看着她:“只可惜,这些都是装的。”
何馨蓉听来,一怔。
末了,她抬头,不解看着老爷子了。
温婉的眸子里,是千万般的思绪。
她静静地错开了视线,只听老爷子说:“那个男的,我们抓到了。”
她听着,脸上隐隐的,有了一些情绪。
她的眸子垂下了,双唇微微抿了起来。
到底是年轻,脸上难以掩盖所有的紧张,久了,她张口:“……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何馨蓉现在的声音好难听。
她不自觉摸了一下脖子。
被文浩狠掐脖子留下来的痕迹很明显。
老爷子端详了她脖子上的伤,末了,说:“他没有上过你。”
“文彦生日的那天晚上,他虽然给你下了药,也把你弄进了房里,撕了你的裙子,但是他的小女朋友争风吃醋,带人上来打他,反而救了你。”
“你算幸运……如果要告他,这是猥亵。”
“但是不幸的……”老爷子的目光上移,与她对视:“你因为这件事,有了想法,把主意打到了文浩的身上。”
何馨蓉的眼泪滑落下来了。
她一言不,垂着眸,极其幽怨,看上去是老爷子在冤枉她。
“你肚子里没有孩子。”
老爷子眼看着她泪落惹人怜,丝毫不同情,继续:“你利用了那个女医生的同情心来骗我们。”
“不会有什么婚礼。”老爷子淡淡,摇摇头:“以后,你不再是蒋家的一份子……我会叫人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清出来,送到这里。”
何馨蓉的唇抿紧了。
泪,不断地,哗哗落下。
老爷子看着,没有再说话,抓着拐杖站了起来。
正当他往门口走过去,手刚刚触到门把上,只听:“这就是你保护他的方式?”
老爷子眉头微微一蹙,回过头来了。
何馨蓉已经满脸都是泪了。
她泪落凄凉,抬眸,拉开嗓子,沙哑对老爷子:“婚礼……必须按原计划进行……”
她吸了吸鼻子,伸长了脖子,艰难挤出声音,很肯定地对老爷子:“不然……网络、杂志、电视,全都会是……你儿子们的照片。”
老爷子一怔。
他以为自己听岔了。
何馨蓉这算是在威胁他么?
他怎么没听懂呢?
老爷子转过身来,很不明白,看着她。
“和你弟弟的……”何馨蓉声音沙哑:“……艳照……”
最后的那一句,老爷子听得清清楚楚。
霎地,他的脸色大变了。
好仁一直在家里等着老爷子的消息。
阿贵抓到的人已经交到老爷子那去了。
好仁认为,事情是有转机的。
先,先不论能不能证明文浩有没有碰过她。
最起码,老爷子搞清楚了整件事,会重新考虑文浩和何馨蓉的婚事。
好仁坐立不安,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盼到老爷子从医院回来了,却叫他不住,好仁被司马直接拦下来了。
“怎么样?”
好仁看老爷子一句话不说径直上去了,赶紧问司马。
司马对他摇摇头,告知他,自己没有跟随老爷子进到病房,所以并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好仁又急又是无奈。
想上去问个清楚,却听门口有人叫他,他微怔转头,原来是蒋伟惠她们购置东西回来了。
文易今天是又当柴可夫“司机”又当奴隶兽。
满手臂挂满了东西,一进门,他累得直接扬手一丢,满地都是。
齐翠云一看,“啧”地一下,很有意见瞪他:“这孩子……”
“算了,算了,都累了。”反正里头也没有能摔碎的东西,蔡云雅没计较,直接倒在沙上了。
蒋伟惠看保镖把满地的都捡起来,也坐到沙上捶背了。
她看好仁驻在那里,对他招手,让他过来。
好仁正打算上书房呢。
但想刚才,老爷子那态度,好仁又有点犹豫,不想自讨没趣,往蒋伟惠那走去了。
好仁来到蒋伟惠身旁坐下了。
文易坐在了齐翠云身边,看好仁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你怎么了?”
好仁想告诉他。
但是蒋伟惠却把定制衣服的册子拿出来放好仁腿上了。
她翻开,对好仁指指一条红艳的丝绸晚礼服裙,相当高贵。
她看着,摸着布版,打心底里喜欢,对好仁:“这是我挑的,馨蓉这孩子身材不错,穿起来一定很好看,你说是吧?”
文易一听,有些不耐。
他直言:“都还不知道是不是呢。”
这话一出,一旁的齐翠云一手就推他脸了。
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