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涉及蒋家家族内部的某些秘密,蔡云雅的案子被获准不公开审理。
齐翠云已经醒了。
人虽然没有以前那么有精神,反应也变得颇为迟钝,时常会犯糊涂,但是却比以前平和了很多。
她愿意就蔡云雅的事,写出原谅对方的书信,向法官求情。
这是目前看来,最好的情况。
大家在这件事上都不由得松一口气。
这天,好仁依旧坐在花园小山坡上远眺城市夜景的灿烂。
文朗就陪在他身边,同样远眺着,突然:“谢谢。”
好仁微怔。
他因此看向了文朗。
文朗却只是一笑,没有再说话。
好仁又再继续看他的夜景。
久了,好仁才开口:“如果真的想谢谢我,就赶紧收拾心情,回氏国际捡起那个烂摊子。”
文朗微微一怔。
他听出了好仁对氏国际的嫌弃。
但是,现在氏国际的情况要比他接手的时候好很多,文朗不明白,为什么好仁要这样说。
“这大半年多以来,我的三观全让你们给毁了。”
可以这么形容吗?
好仁想来,是自嘲的笑。
责任心、诚实、善良,在这里,通通都是浮云。
人会以利益为出发点衡量自己即将要做的事。
包括怎么样去对待别人,和选择怎么样被人对待。
忠诚,是奢侈品。
感情,更是个有情无爱的玩意。
“我是说真的。”好仁转过了身来,正色对文朗:“既然你已经振作,那就是时候回公司里帮我。”
好仁的认真让文朗意外。
末了,文朗只是淡淡一笑,问:“那阿贵呢?”
“你这么问,是觉得自己比不上他了吗?”
好仁这句话让文朗的笑容一敛。
“当然不是。”
“那就回去,好好坐回你自己的位置。”
说出这样强势的话的好仁,突然,让文朗有种陌生感。
但是他来不及细究,因为阿荷忽然往这边走来,说是有车子来了,正在外面等着要接好仁。
“现在几点了?”
好仁问阿荷。
“七点半。”
那确实是阿捷打电话来邀约他的时间。
好仁有些无奈。
末了,他对阿荷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对文朗:“我今晚约了人,先走了。”
好仁刚要走,手一下被文朗抓住。
好仁回过头,文朗的眉头蹙得老紧,盯着他。
“难道你就不能推脱一下吗?”
文朗的质问让好仁有点难堪。
还好,阿荷向来不理事,走掉了。
好仁抽回手,对文朗:“等你们几个有本事撑起整个氏国际,我就不用去了。”
好仁的话让文朗愣住。
好仁头也不回,离开了。
其实好仁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回想起来,很忐忑。
[等你们几个有本事撑起整个氏国际,我就不用去了。]
这么说算不算是在逼文朗,太过刻薄?
但是,这也是事实。
他本来就不是个能干的人。
如果有选择的余地,他又怎么会弄到这个份上呢。
他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
直到司机叫了他好几遍,他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
还是原来的那一栋宅子。
好仁站在庭院处仰头看着已经亮灯的二楼,不由得埋怨,阿捷能不能不要这么恶趣味。
想起那满屋子的镜子,好仁就相当地踌躇。
几乎是一步一步。
走进屋里,踏上楼梯,房门就在眼前,好仁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悬着心,推门走进去,结果,却让他意外。
房间里的镜子全都不见了。
装修,也发生了变化。
大圆形的水床不见了。
地毯不见了。
木质的陈色地板,木制的窗框和门,上面皆挂着白色的两层帘子,阳台和窗户的风带起了最薄的那一层纱帘,扬动着,整个地方看起来,是老式的森系感。
这个跟老房子的调调真的很搭。
置身其中,有种远离了尘嚣的错觉。
好仁没能见到阿捷。
虽然房间里亮着灯,但是好仁走遍阳台和浴室,都没有看到阿捷的身影。
人呢?
好仁不免有些奇怪。
难道是专门地先载好仁过来,然后让好仁先自行洗澡,再等他过来享用吗?
好仁想来又是一阵无奈。
真成了名副其实的包养情人了。
好仁累了。
他放任自己跌坐到床上。
往上面放松一躺,他吁了一口气,感受着柔软舒适的触感,突然有种不想再起来的感觉。
他翻转身侧躺着,对着被子是摸了又摸,想不明白,阿捷到哪去了。
那今天晚上是不是用不着伺候他了?
好仁自嘲一笑,又再翻过去,闭上眼睛。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好仁没想,他躺着躺着就这么睡过去了。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好仁发现自己是枕着枕头盖着被子睡在床上。
他的身上圈着一条手臂。
他稍稍起身回头看,阿捷搂着他,正是睡梦中。
好仁的衣服是完好的。
阿捷贪图舒服,习惯裸.睡。
好仁看现在这样,有些讶异。
因为,阿捷昨晚来到,没有执意叫醒他,而是把他挪了位置,就这么抱着,睡了一夜。
好仁有些无措,起身梳洗。
他在想,阿捷如果醒来,会不会要他把昨晚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