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易跟着好仁的尾巴走,上了小三轮,又回到那栋小房子前了。
他又点了一支烟,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处站着,抽着烟,看好仁到处找人问话。
周围被好仁问过的人都用提防和疑惑的眼神看着好仁。
好仁像是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人有点垂头丧气,末了,又蹲在了路边。
这一蹲,文易看着,眉头一簇。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样的好仁很眼生,但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烟,他越抽越闷。
久了,他实在站得有些不耐了,看看天色,他吃不准好仁是不是不打算往回赶了,正要为自己打算,不想,好仁站起来了。
好仁又找了小三轮,往携市那边回去。
文易有些烦了。
他以为好仁是又要跑回去杂货铺那边再找老板,不想好仁直接去了打听回程车的事。
“没有车了?”好仁很惊诧。
“诶,你想啊,五六小时的车,一天就两班。”
好仁愣了。
他想想,问那人:“不对啊,以前这个时候是有车的。”
“这不刚过年么?这阵子有个人休息不做,就两班。”
好仁傻了。
才两班。
回程的车早走了。
现在回不去了,这里又没有自己能窝的地方,这怎么是好?
好仁想着,一转身,看到文易,一怔。
文易眉头微微簇着,站到他面前,把烟嘴一丢,鼻子里呼出一缕烟来,对好仁:“说吧,怎么办?”
好仁惊讶。
好仁看了他很久,这才:“你一直跟着我?!”
文易闻言,轻蔑一笑。
他瞥了好仁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塞一只烟进嘴里,又把烟点上了。
小地方,大都是常住人口。
在这里找落脚的地方,其实一点都不易。
走到一个地方,天都黑了,路边没有什么灯,完全是靠这间屋照明的,好仁进到里面,对柜台前的人一问,那人摇头:“没有了。”
“又没有了?”
文易都已经找得有点不耐烦了。
“我给你一个月的房钱,你给我腾一间,怎么样?”
文易这话惹得好仁瞥了他一眼。
那人笑了,说:“我这里边就三间房。”
他对他们旁边一个人一指:“最后一间也是最大的让他临时给租下了。”
好仁他们微怔一转脸,好仁看清是谁,不由得一愣。
什么是缘分。
这就是缘分。
这人不是别人。
正是今天在杂货店里对好仁笑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是提着旧式水壶出来找水喝的,看大家都看着自己,一时间眼睛眨巴眨巴,挺无辜的。
文易看着,问:“你那间房有多大?”
好仁微怔。
年轻人看了好仁一眼,嘴角淡淡一提,对文易:“挺大。”
文易看向柜台的那人了。
眼眸回过来,文易问年轻人:“房钱我们平摊,腾个地方让我们今晚在你房里搭个铺住一宿,可以么?”
什么?
好仁意外了。
更让好仁意外的是,年轻人竟然没有拒绝。
年轻人只是下巴比划了一下,好仁还没反应过来呢,文易就推着他往里走了。
屋里其实很小。
但是床却大。
所谓的床就是一张大号的床垫,摆在矮矮的木床架子上,铺着个白白床罩,上面一张花色的被子折得整齐靠着墙放。
屋子里空气不大好。
文易一进去就把窗全部打开了。
好仁看了一下环境,还行。
好仁回过头:“你认识那人?”
“怎么可能?”
文易呵笑,但是他觉得那个年轻人好像在哪跟他打过照面。
……在哪呢?
看那年轻人的年纪,应该还是个学生。
看穿着打扮,条件应该不错,手头应该相当阔绰。
看举止气质,像是个见过场面的人。
好仁带着他来到了这里。
那年轻人人也是来临时住一宿的……
文易叼着的烟不断地往上冒着烟气,他眉头突然一蹙,抬头:“该不会你俩是认识的吧?”
好仁微愣。
“你特地山长水远跑到这里来,该不会是专程会他这个老相好来了吧?”
什么?!
好仁眉一簇,起手就想给嘴贱的他一点教训。
文易肩膀一偏,年轻人正巧进来了,一脸莫名看着他们俩。
好仁一时间有点尴尬。
看文易笑得得瑟,好仁不想丢人现眼,暗暗瞪文易一眼,耐下火气,把手放下来了。
后来他们才现,屋里能搭铺的地方太勉强了。
书桌和杂物都得清出去才能换来两块豆腐大的地,又没有帆布床,地上又冷又脏乱,年轻人看好仁眉头蹙得老紧,看了看文易,对好仁:“都睡床上吧,勉强凑合一晚上,三个人还是睡得下的。”
好仁一听,看看那张床,末了,看向了文易。
文易正在打量着年轻人。
看两人都看向了自己,他疑惑的眼神一收,突然:“你来这是为了什么?”
年轻人微怔。
他看好仁也看着他,末了,他淡淡一笑。
“来找朋友。”
“没有找到?”
他又笑:“找到晚上就不用混在这了。”
那倒是。
文易瞥好仁一眼,不再问了。
好仁完全没觉得有什么,接了话,和年轻人聊起来了。
夜半,三个男人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