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仁没有料到,宋宛婷还真的肯。
于是,好仁以“家属”的名义夜宿在了宋宛婷的病房里。
宋宛婷并没有问他为什么。
女助手为他在沙上铺开了软枕和被子便离开,一时间,孤男寡女,好仁显得有些局促和沉默。
宋宛婷早早就休息了。
好仁睡不着,躺在沙被窝里,对着百叶窗透进来的光着呆。
今天晚上不想回家。
那明天呢?
后天呢?
事情生得太乱,他甚至都不想去理顺,不想再去碰触那一块。
若是当时什么都没生过就好了……
现在,避无可避,根本就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生过。
好仁听到声音,霎地回神,转过脸来,看宋宛婷行动颇为不便却企图下床,不禁微微一怔。
宋宛婷脚一到地,便是钻心的痛。
她险些一栽,幸好,好仁的手及时一扶,一下给了她有力的支持。
好仁的突然相助让宋宛婷心里微微有些意外。
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而是问:“还没睡着么?”
好仁没有答她。
而是又做了一个让她惊讶的举动。
好仁把她的手臂往自己肩颈上一挂,一个公主抱,把她稳稳当当地抱进厕所里了。
宋宛婷脸上现出了少有的尴尬。
好仁倒是体贴,扶她倚稳在墙,便带上门,出了去。
这一次,是宋宛婷对好仁的第二次刮目相看。
不得不承认,原本在她眼中人品操行极差的好仁现在在她的心目中,已经有些许改观了。
把宋宛婷送回到被窝里后,后半夜,好仁在繁杂思绪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宋宛婷还未醒来好仁就走了。
晚上过来,还是那套衣服。
宋宛婷一看他衣服就知道他不曾回家了,什么话也没说,女助手照样给他铺开了床铺。
待第三天晚上,好仁再出现在病房里头,女助手便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拿出来给他送上了。
“你不洗澡是不是想熏死我?”
好仁脸红了。
他原本只求宋宛婷收留他一个晚上的。
现在,他是上了床来掀被盖,得寸进尺光靠粘。
他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听个玩笑话竟窘了,女助手看着,就像现了新大6一样。
宋宛婷看在眼里,对好仁:“还不去洗澡。”
好仁点头,接过衣服,进去了。
身穿睡衣出来,好仁看到,一套整齐干净的外出服正平平整整的放在一张小沙上。
好仁知道,这也是给他准备的。
好仁感激看向了宋宛婷。
宋宛婷此刻正看着一年轻护士小心为自己拆纱布换药呢。
好仁突然走出来,还穿着这一身,年轻护士瞧见了,微微一怔。
年轻护士的眼睛跟随好仁,视线被女助手故意挡了挡,回过神来了。
她微微心虚,抬眸看宋宛婷正冷冷地垂视着自己,也不敢再多事了,而是规规矩矩地继续忙活。
宋宛婷继而瞥了好仁一眼。
好仁根本不知道年轻护士刚才有在看他。
他的注意力全在找袋子上。
拿过了新衣服的纸袋,抖了抖,看挺结实的,便拿进了厕所,装自己的脏衣服。
女助手张嘴想对那年轻护士提点些什么。
宋宛婷看那年轻护士也没再多事,心里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对女助手摇了摇头,算了。
第四天一大早,好仁离开医院的那会儿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跟拍了。
第五天,全城热卖,杂志封面是好仁进出医院被人连拍的照片,标题是黄色的醒目大字,夺人眼球,哗众取宠,很是不堪。
“啪”地一下,蒋宅客厅里,蒋伟年手扔一本,重重拍在了茶几上。
阴恻恻的脸,难看到不行。
他开口,声音有些恼,声调高起,质问:“六爷不在家几天了?”
大家面面相觑。
年轻的也就只有文朗和阿贵在。
阿贵没有吭声。
倒是齐翠云瞥了他一眼,说:“好像是魏爵士晚宴的第二天晚上就没见在家了吧。”
蒋伟年愠气了。
末了,一双老眸子抬了起来,他看着阿贵,他不满,他怨气,他敲着那本东西:“你这个跟班到底是怎么当的?呃?”
“竟然……”蒋伟年顿了一顿,抿唇,怨:“连他在哪,回不回来睡都不知道!”
阿贵还是不说话。
蒋伟年看他沉默,想来他可能是挺自责,没好气瞪他了。
齐翠云在一旁看着,却有着不一样的见解,说:“有什么关系?”
“六叔也是个三十好几的大人了,早该成家立业了。宋宛婷虽说是个寡妇,人也不好相处,但是,好歹是个正经人家,也和六叔看上了,就处一处憋~”
“你不说话会死么?”
蒋伟年突然的一句斥让齐翠云的脸色一变。
她马上就张嘴,原本蒋伟惠是不想理这事的,但是齐翠云的多事让她看不过眼,齐翠云的准备较真也让她心里一急,她马上就打断齐翠云说话的机会了,说:“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蒋伟惠哪里不知道蒋伟年的那么一点点心思。
他之所以耿耿于怀,并不是为了蒋家的名声。
若这女主角换成了哪个明星、模特儿或是哪家的千金,蒋伟年可能就一笑而过了。
但是这次的女主角是宋宛婷。
宋宛婷从自己先父的手中获得了巨额的遗产,丧夫